袁譚臉上的怨意這才稍稍褪色。
咽了口唾沫後,又一擺手:
“罷了,盱眙一戰過去就過去了,不必再提了。”
“你既為劉備所扣押,為何卻能活著回來?”
辛評暗鬆了一口氣,忙從懷中取出一書,小心翼翼的獻上去給袁譚。
袁譚盯著那書信卻沒接,臉色狐疑。
“那劉備本欲逼迫評投降於他,但評卻寧死不屈,劉備無奈之下,又不想背負殺使的罵名,隻得放評歸來。”
辛評慷慨凜然的編了個理由,接著又道:
“評臨行之前,那劉備狂妄的宣稱,擊破大公子,奪取徐州易如反掌。”
“他還寫下一道戰書,托評獻給大公子。”
袁譚聽得辛評寧死不背叛袁家,不禁微微點頭,麵露幾分讚許之色。
聽得劉備如此狂妄,不由眉頭一皺,一把奪過了那道戰書。
拆開隻看數眼,袁譚眼眸陡然爆睜,勃然變色。
“好你個大耳賊,你不就是僥幸使詐,盱眙勝了一仗,焉敢如此狂妄,視本公子為無物!”
“可恨,可恨~~”
袁譚憤然大怒,將那道書信扔在了地上。
許攸等人對視一眼,忙是小心翼翼上前,將那道戰書撿起來圍看。
確實是一道極為狂妄的戰書。
劉備在戰書中宣稱,他曾為徐州牧,徐州理應歸屬於他,袁家應將徐州歸還。
袁譚若不肯歸還徐州,明日大軍便於泗水畔決一生死,一戰決定徐州歸誰所有。
劉備還貼心的提醒袁譚,若無膽量一戰,便在十日內將所有袁軍撤出徐州。
否則,他七萬大軍將踏平下相,將袁譚和他的七萬袁軍一舉殲滅,讓他沒有機會活著逃出徐州!
“好個大耳賊,竟然還反過來向我們索取起徐州來了?”
“他不就是在盱眙殺了臧霸,滅了泰山軍那幫烏合之眾,何來的底氣敢如此藐視袁家,藐視大公子!”
許攸亦是勃然變色,憤然一拱手:
“大公子,大耳賊既然如此猖狂自負,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與他正麵決戰。”
“我們五千鐵騎,正可將大耳賊七萬大軍一舉蕩平,爾後淮南彈指可得也!”
這時。
大將韓猛也站了出來,慨然道:
“大公子,末將願率我幽燕鐵騎,蕩平敵寇,生擒大耳賊!”
“請大公子下令,與那大耳賊決戰吧。”
袁家眾將無不群情激憤,儘皆憤然叫戰。
袁譚拍案而起,張口就要決斷。
“大公子冷靜!”
陳宮卻打斷了袁譚,忙是起身一拱手:
“劉備明知我軍有五千鐵騎,騎兵方麵占據絕對優勢,非但不避退三舍,竟然還敢請動挑釁求戰,實為可疑。”
“宮隻擔心,這戰書必是劉備的激將法,想誘使我軍與之決戰,明日一戰,那蕭方也許又有什麼詭計。”
“宮請大公子暫且息怒,萬不可中了劉備之計,還是步步為營求穩為上啊。”
袁譚到嘴邊的決戰之辭,被陳宮給堵了回去,眼神中透出幾分警惕。
一旁的陳登,卻是眼珠暗動,思緒飛轉。
“我明明以密信示警,請玄德公提防袁家鐵騎,當避敵鋒芒不可正麵交戰。”
“玄德公非但不避,竟然主公以戰書激怒袁譚,誘其正麵決戰。”
“莫非,如陳宮所說,那蕭景略當真又有妙計,可破袁家五千鐵騎不成?”
念及於此,陳登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心中已有定度。
當下陳登便起身出列,拱手道:
“陳公台此言差矣,那蕭方再智謀通天,在我滾滾鐵騎麵前,又能如何?”
“絕對實力之下,任何的陰謀詭計,皆不過是螳臂擋車,不攻自破。”
“登以為,劉備多半是盱眙一戰大勝,滋生了輕視大公子之心,才妄圖一戰定乾坤,好速取徐州。”
“大公子不正也想速戰速決,好在官渡之戰分出勝負前,獨得攻取淮南之功嗎?”
“登以為,劉備的挑戰正中大公子下懷,大公子當將計就計,與其決一死戰!”
陳宮眉頭一皺,猛的回頭瞪向了陳登。
他心中便想,你小子原先不是跟我立場一樣,都對劉備蕭方極為忌憚的嗎?
怎麼這突然之間,你小子就轉變了立場,反倒也輕視起了劉備,鼓動袁譚與之決戰?
袁譚的雄心自負,卻為陳登這番煽風點火,徹底的引燃。
“陳元龍說的沒錯,在吾五千鐵騎麵前,那蕭方縱然有通天之智,也不過一跳梁小醜!”
袁譚一聲諷刺冷笑,爾後霸道的擺手喝道:
“回複劉備,他想求死,本公子就成全他!”
“明日全軍出城南下,吾要在泗水之畔,一舉殲滅七萬敵軍!”
“吾要生擒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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