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公,家兄已依蕭軍師之策,故意放出消息令袁譚以為主公將海上偷襲海西,引誘許攸向袁譚獻計調兵往海西設伏。”
“袁譚已親率兩萬兵,藏於糧隊中北上良城,打算沿祖水直奔海西。”
“留守下邳城的乃是許攸和蔣奇,城內兵馬不過八千餘人。”
“家兄說了,憑借我陳家私兵,有很大把握能裡應外合奪門,迎主公大軍殺入下邳!”
陳應將袁譚軍議的機密,一字不漏的稟明。
劉備大喜,拍案笑道:
“景略,你的調虎離山之計果然成了!”
蕭方淡笑不語。
故意抽調一萬餘兵馬南下盱眙,令袁軍細作耳目刺探,向袁譚遞送消息。
同時令甘寧前往盱眙,集結水軍戰船,再由陳登將這消息,不動聲色的進獻給袁譚。
以許攸的智計,根據這兩道情報,必能自以為是的推算出,老劉是想由海路偷襲海西,進而奪取郯城,截斷袁譚自青州的糧道。
許攸自然會趁勢獻計,叫袁譚分兵往海西設伏,好殲滅甘寧的偷襲之兵。
袁譚急於扳回劣勢,以一場勝利重樹自己的威望,定然便會不假思索的采納許攸之計。
如此一來,下邳城中的兩萬袁軍,便輕而易舉被調走。
城中袁軍兵力大減,陳登手握的私兵,便有了發動兵變,裡應外合助老劉殺入下邳的底氣。
這便是蕭方速破下邳之計。
“魚已上鉤,主公,那咱們就雙管齊下,讓袁譚兩頭皆失吧。”
蕭方眼眸一中,一道殺意閃過。
劉備笑容收起,欣然喝道:
“張繡張遼聽令,吾命你二人率全部騎兵,斜趨祖水,於半路截擊袁譚兩萬兵馬。”
二張轟然起身,慨然領命。
劉備目光看向陳應,喝道:
“元承,你速回下邳,與令兄商定兵變奪門時機。”
“介時以三道烽火為號,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攻破下邳!”
陳應忙是起身,欣然領命。
…
四日後,祖水。
一艘艘的船筏,正借著夜色掩護,在祖水上航行。
袁譚扶劍立於船頭,目光望著海西方向,腦海中正在勾勒著如何設伏的方略。
一萬劉軍被殺的血流成河,甘寧的首級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幻想畫麵,不斷的浮現於眼前…
“大耳賊,你殺我韓猛,我便以血還血,斬你的甘寧!”
“身為將來的袁家之主,我豈會敗給你一個織席販履之徒…”
袁譚冷冷一哼,嘴角微微上揚。
神思之間,東方發白,天就要亮了。
“大公子,天快亮了,咱們是不是停船靠岸,讓將士們登岸休息?”
身後眭元進上前提醒,打斷了袁譚的神遊。
袁譚看了一眼天邊的魚肚白,遂一拂手:
“傳令下去,各船登岸,就地安營休整吧。”
為了隱藏行蹤,他選擇了晝伏夜行,眼看天色將明,士卒們坐了一宿的船也都困了,自然得靠岸休息。
令旗搖動,號令傳下。
一艘艘的船筏徐徐靠岸,疲憊不堪的袁軍士卒們,打著哈欠爭相下船,巴不得即刻紮好帳篷,好好睡上一覺。
“大公子,咱們這般晝伏夜行,會不會行軍太慢了?”
眭元進跟隨袁譚下船,從旁提醒道。
“劉備的偷襲之兵先走淮水再走海路,至少也得十日才能抵達海西,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趕到海西布防。”
“時間在我們這邊,最關鍵的是不能暴露了行蹤,你明白了嗎?”
袁譚一臉自信的答道。
眭元進恍然大悟,忙是一番恭維,大讚袁譚考慮周密。
袁譚困意上頭,打了個哈欠,便揚鞭道:
“叫將士們儘快安設好營盤,用不著安設營牆那麼麻煩,反正也隻是逗留半日而已。”
眭元進忙是傳令下去。
於是兩萬袁軍士卒,便打著吹欠,忍著人困馬乏,開始草草紮寨,支設帳篷。
袁譚則坐了下來,接過親衛遞上的水囊,仰頭剛想灌上一口。
目光無意間向東看去,隱約看到似有一道塵霧,正沿著祖水北岸,向著這邊襲卷而來。
這也沒風啊,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塵土?
袁譚眼神狐疑,不由自主站起身來,仔細再看。
塵霧之中,竟有無數黑漆漆的身影,如地獄而來的幽冥,若隱若現。
酒囊跌落在地,眼珠漸漸瞪大,極度的驚恐在眼中湧起。
袁譚身形陡然一震,驚呼一聲:
“騎兵!是大耳賊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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