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竟已攻陷洛陽?
關羽轉攻洛陽,不是蕭方的引蛇出洞之計,隻為將袁譚主力引出,好趁虛攻取許昌嗎?
三萬楚軍,不是剛剛才擊敗淳於瓊沮授,奪取了許昌的嗎?
怎麼突然之間,就攻陷了幾百裡外的洛陽?
關羽和他的三萬楚軍,這是長了翅膀嗎?
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至於飛這麼快,如同瞬移一般從許昌突然神兵天降洛陽吧?
無數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如一道道驚雷,不停的轟擊著袁紹的腦袋。
轟到他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同魂飛魄散一般。
袁尚,逢紀二人,彼此對視,神色同樣是震愕茫然。
而淳於瓊和沮授二人,作為經曆了許昌失陷的親曆者,更是驚到目瞪口呆,嘴巴大張。
“關羽的主力,怎麼會出現在洛陽?”
“那攻打許昌的,又是哪路兵馬?”
“我們是見了鬼嗎?”
二人愕然對視,腦海中同樣迸射出了極度震驚困惑的念頭。
錯愕中的袁紹,驀然回過神來,臉形瞬間扭曲,怒目射向了逢紀。
逢紀身形一凜,額頭驚出了一層冷汗。
要知道,就在剛才,他還在樂觀的進言,說關羽大軍皆在許昌,張郃能從容拿下洛陽,確保側翼安全。
轉眼之間,這麼一道洛陽失陷的驚人戰報,便狠狠的抽了他的臉啊!
逢紀眼珠飛轉之後,急是抬手怒指淳於瓊:
“關羽大軍明明在轉攻洛陽,那麼攻打許昌的楚軍,必定隻是偏師,沒有多少兵馬。”
“淳於瓊,你手握五千兵馬,為何不戰而逃,如此輕易放棄許都?”
這矛頭一轉,袁紹的怒目,立刻又射向了淳於瓊。
淳於瓊慌到手足無措,吱吱唔唔片刻後,急又一指沮授:
“是沮公與失算,當時誤判關羽全師來攻,將士們軍心瓦解,末將才不得不棄城北撤,為大王保存實力呀!”
袁紹的怒目,再次被引向了沮授,厲喝道:
“沮授,許昌一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得給孤一個解釋?”
作為背鍋俠的沮授,額頭亦是冷汗直滾,滿臉的困惑不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突然。
仿佛一道驚雷,劈中了頭頂,沮授身形晃了一晃,驀然間幡然省悟。
“臣明白了,那蕭方攻打許昌的兵馬,隻有七八千步騎!”
“他必是以騎兵在後,往來奔馳,多樹旗幟,以營造出大軍源源不斷來攻的假像,令我軍誤以為關羽全師來攻!”
“至於那顆首級,如我先前所猜想,定然也是那蕭方偽造,隻為令我軍將士以為大公子已死,軍心崩潰瓦解!”
“如此一來,我軍方才會士氣崩潰,無心死戰,不戰而逃!”
“楚軍方能不費吹灰之力,攻下了許昌城!”
“這必又是那蕭方的詭計啊!”
沮授以顫栗的聲音,近乎於悚然的神情,終於是推測出了蕭方計策的全貌。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再次愕然凝固。
先是棄許昌不攻,轉攻洛陽,誘使袁譚率軍奇襲潁陽,卻將計就計半渡大破之。
接著又有幾千步騎,偽裝關羽主力,打了淳於瓊和沮授一個信息差,輕鬆嚇破守軍軍心,不消一兵一卒攻下許昌。
而關羽所統的主力大軍,又在神不知鬼不覺時,突然間攻陷了洛陽,在他們的側後方,狠狠的插下了一柄利刃…
布局何等的廣大,計策何等的詭詐,對他們人心的拿捏,何等的精準!
這是何等恐怖的智謀。
在場所有人,哪怕是先前對蕭方心存輕視的袁尚,此刻也是震懾到瑟瑟發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蕭方,蕭方,你這鄉野村夫,你竟然,你竟然……”
袁紹臉形扭曲,咬牙切齒,近乎爆裂的眼珠中,燃燒著驚恐與憤怒摻雜的複雜火焰。
“淳於瓊,你竟然被那蕭方幾千步騎,就嚇到棄城而逃?”
“你枉為我大魏老將,豈能如此貪生怕死?”
驚醒過來的逢紀,第一時間就是斥責淳於瓊,試圖再次引起袁紹對他這個汝潁派的怒火。
不管何時何地,不管袁家是勝是敗,畢竟黨爭才是第一的嘛。
果然。
袁紹是勃然大怒,指著淳於瓊罵道:
“你這貪生怕死,愚蠢如豬的老匹夫,孤留你何用!”
“將這蠢才給孤拿下,拖下去斬了!”
淳於瓊大驚失色,撲嗵跪倒在地,泣聲哀求道:
“大王息怒,大王冤枉啊~~”
“臣不過一武將,沮授才是謀士啊,若非他未能識破蕭方奸計,將士們焉能軍心瓦解,臣又怎會不得不棄城北撤。”
“大王英明雄略,還請大王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