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若無此人做內應,煽動那孟達倒戈一擊,蜀軍生出內亂,孤焉能攻下劍閣這蜀中
第一雄關!”
曹操捋著短髯,讚許的目光瞥向郭嘉一眼。
先前曹操率重兵南下,兵臨劍閣關,卻為劉璋區區三萬人阻於關城之下。
秦軍屢攻不下,曹操是束手無策,甚至還萌生了退兵的想法。
關鍵時刻,劉璋卻派彆駕張鬆出使,前來求和。
張鬆貌醜,性情又頗為倨傲,曹操本來極度厭惡,差點想把他轟出帳外。
郭嘉卻及時提醒,看出張鬆有暗中投靠的意思,勸說曹操務必要禮待。
曹操無奈之下,這才捏著鼻子,忍著厭惡,演了一出盛情相待,禮賢下士的戲碼。
果然如郭嘉所料,張鬆是倍感欣喜,當場拿出了蜀中地形圖獻於曹操,表明了投靠之意。
於是在張鬆的策同下,其同謀孟達於劍閣發動兵變,裡應外合配合曹操破關而入,打開了通往成都的大門。
“劉璋暗弱,蜀中豪傑思盼雄主者不在少數,張鬆孟達流多如牛毛。”
“這是天助大王,注定要拿下蜀地!”
郭嘉自然不敢倨功,順勢拍了曹操一番馬屁。
曹操哈哈大笑。
“這劍閣一破,聽聞劉璋惶恐之下,不得已之下重用了馬超,儘起成都之兵前出涪城,妄圖阻擋我軍南下。”
“隻要擊破了馬超這支蜀軍,劉璋便再無力阻擋我軍兵臨成都,大王拿下蜀地,近在眼前也!”
程昱遙指著涪城方向笑道。
“馬超~~”
曹操眼中浮現出厭惡之色:
“這小子從涼州起,便與孤為敵,先投張魯再投劉璋,當真是陰魂不散。”
“此番涪城一戰,孤不但要滅了蜀軍主力,還要將馬超一並誅滅!”
“這一次,孤絕不會再讓這小子逃出孤的手掌心!”
曹操雖恨馬超,但言語之中,還透著幾分忌憚。
畢竟自他入主關中以來,幾乎是每戰必勝,唯一一次的吃癟,就是在馬超那裡。
那一次的慘敗,在他的心頭上,還是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馬超雖勇,但劉璋卻並不儘信他,還派了心腹吳懿鉗製,馬超未必就能隨心所欲調動麾下蜀軍,倒也不足為慮。”
“不過臣記得,那張永年提醒過,馬超軍中有一隨軍謀士,名為法正,此人極有智謀,令我們務必要小心。”
程昱卻又提醒道。
法正?
曹操對這個名字頗為陌生,想不起蜀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張鬆曾經提到過,他在蜀中暗中聚集了一群反劉璋的誌同道合之士,其中一人便名為法正。”
“聽聞此人自恃有王佐之才,卻隻被劉璋任命為小小縣令,故而鬱鬱不得誌,心下對劉璋甚是不滿。”
程昱將這法正的生平來曆一一道來。
曹操聽罷,卻不以為然道:
“既然他與張鬆誌同道合,自然是想投靠於孤,又有什麼好忌憚。”
程昱搖了搖頭,卻道:
“這法正確實想反劉璋,但此人乃扶風人氏,與馬超為同鄉,自馬超入蜀投奔劉璋後,兩人便交往甚密。”
“正因如此,這個法正受馬超影響,便對大王和我大魏有抵觸情緒,張鬆便未敢輕易拉攏其一並投靠大王。”
曹操恍然明悟,臉色不由一沉:
“原來這廝竟是馬兒同鄉,受其蠱惑竟想與孤為敵不成?”
“既然他不識時務,欲跟隨馬超與孤為敵,那涪城一戰,孤就將他和馬超這餘孽一並蕩滅!”
曹操是霸道自負,全然已不見當年從中原逃往關中時的落魄。
郭嘉也並未提醒曹操不可輕敵,隻淡淡笑道:
“臣也聽說過,這法正確實乃才智非凡,乃當世大才。”
“不過馬超素來剛愎自用,未必就會聽這人的獻計獻策,再者這法正官職低微,縱有良策也未必有實施的餘地。”
“我軍擊破馬超吳懿,拿下涪城是必然的,唯一的問題就是能否速破涪城,進而以摧枯拉朽之勢兵臨成都,逼降劉璋。”
“畢竟現下袁紹連戰連敗,已被劉備兵臨鄴城,圍困於孤城之中。”
“一旦鄴城失陷,則偽魏覆滅,河北為劉備所有,便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我們要力爭以最短的時間拿下益州,爾後才能及時回師關中,東出潼關以救偽魏。”
“三足鼎立,於我大秦而言,才是最有利的局麵呀。”
曹操深以為然,遂是馬鞭一揚:
“事不宜遲,傳孤詔命,大軍加快行軍南下,孤要與大耳賊搶時——”
間字剛一出口。
一騎由北而來,急匆匆登上南城樓,高舉帛書跪伏在了曹操跟前。
“啟稟大王,河北急報!”
“劉備已於數日前攻破鄴城,斬殺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