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最開始就知道她肚子裡這個鬼胎沒那麼好處理,再加上後麵施立陽的遲疑受阻,越離安的惡意,以及鄒文湛近乎明說的暗示,愈發讓她確定。
如果威脅到她的死活,這些變態不可能不著急,而在她逼迫後,像施立陽這樣的人依然沒儘全力幫她除去鬼胎,她就猜到了這個鬼胎的作用。
同化她,將她變成半人半鬼,半死半活的存在。
就跟施立陽和鄒文湛的情況一樣。
至於為什麼她目前沒被肚子裡的鬼胎影響,隻有一個可能,她現在存在的形式並不是以她原本的肉體存活。
在那個NPC無意識透露出‘召喚’這個詞後,雲歌就肯定了,他們這些活人以及玩家,在這個假得要死的世界,僅僅是自己身體意識的投射。
所以在她被鬼氣同化時,本該出現的不適卻沒被她感受到。
因為鬼氣同化的是她真正的身體,在真正的身體被同化後,她大概率就會一直留在這個世界,活成跟施立陽和鄒文湛一樣的存在。
尤其在昨天得知校長就是越離安後,她越發肯定,甚至這個沒被公布出來的年級主任任職……看上去,跟他們兩個多像,仿佛是走了和施立陽他們一樣的路。
他們都不想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她利用施立陽給鄒文湛製造危機感,恐怕鄒文湛也是打著一樣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鄒文湛為了解決自己肚子裡的鬼胎付出了什麼代價?
會危及生命嗎?
雲歌不在意地收回視線,半點也不同情變態。
死了最好。
雲歌掙了掙被鎖住的手,她手腕本來就細,但這個鎖扣卻像是貼著她的手腕扣上的。
這就有點麻煩了。
雲歌手指捏著發卡,嘗試地插進鎖眼,果然不太方便,
無奈之下她隻能用力將手腕推出一些空隙,一點點挪動發針。
隻要她打開鐐銬將越離安的眼睛收到隨身空間,越離安的屍塊就無法湊全,對方利用玩家的目的也無法達成。
時間一點點流逝,雲歌滿頭大汗。
因為最開始用力伸出手腕的動作,雲歌現在的手腕上方已經被磨紅了一圈,隱隱發腫,甚至還有血跡滲出。
她神色不變,仿佛感覺不到半點疼意,最終冷靜地將發卡鑽進鎖孔。
輕微的‘哢嗒’一聲,雲歌停下動作,動了動發腫的手腕,從被打開的鎖扣裡抽了出來,轉而飛快解開另外幾處鎖扣。
剛剛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雲歌感覺外麵應該快結束了,立即走下手術床光著腳走到門口的架子附近。
架子上泡著眼睛的標本不止一個,雲歌沒那麼多時間辨彆,乾脆全都收到隨身空間。
瞥了眼不遠處緊閉的小門,雲歌迅速回了手術台,中途順帶順了幾樣感覺用得上的東西放到隨身空間。
心底警鈴作響,雲歌直覺越初奚要進來了,立即到手術台將自己的手腳重新銬上。
果然,剛艱難扣好最後一個鎖扣,那扇小門就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