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朋是第一次進入劉潭的後院。
劉潭有多荒淫無度,在真正見識之前,是無法想象的。範朋一路眼觀鼻,鼻觀心,頭不敢抬一下,默默跟在管家身後。
很快,範朋便跟著管家來到了傳說中的“酒池肉林”。
“殿下,範朋到了。”管家停下了腳步,向著劉潭稟報道。
劉潭顯然剛從池子裡出來,身上隻簡單的穿了件浴袍一樣的衣服,鼻孔中喘著粗氣。
“範朋,你二弟給你寫的信,本王剛剛已經看過了。”劉潭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怒氣,“本王問你,你是不是可以確認這封信是你二弟寫的?”
“殿下,朋敢以性命擔保。”範朋忙肯定道。
“哼,劉珩和女真人就算聯手,想來也是機密之事。就你二弟那個草包,憑他也能知道這樣的大事?”劉潭冷笑道。
“這,殿下,我範家在晉陽為殿下經營多年,多少也是有一些人脈的。或許二弟是從彆人那兒聽到了些消息,這才來信。”範朋愣了一下,不自信道。
範朋也不禁懷疑起來。
劉潭閉上眼不說話,思來想去,也還是摸不準信裡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去,把劉能喊來。”劉潭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最了解女真人的劉能喊過來,一起分析分析。
“是。”管家應聲而去。
很快,劉能也跟著管家走了進來。
“王叔,您找我?”劉能行禮道。
“不錯。”劉潭點點頭,“我問你,你平日裡經常跟女真人打交道,你覺得女真人對我漁陽王府有多少感激之情?”
劉能不知道劉潭這沒頭沒腦的是什麼意思,隻得委婉的答道:“王叔,女真人不過蠻夷罷了。雖然我漁陽王府這麼多年來授其兵甲,傳其漢學,對女真人恩比天高。但他們依舊野性難馴,論其人性,恐不及犬哉。”
劉潭聽了劉能的話,又是害怕又是生氣,怒道:“真是還不如養條狗!”
劉能疑惑的瞄了管家一眼。
管家看向劉潭,得到劉潭的許可後,這才將範老二的信遞給了劉能。
劉能看過信後,也是嚇了一跳。
“你覺得信中所說之事,有沒有可能?”劉潭問道。
劉能思索片刻,肯定道:“若是劉珩真的願意將漁陽以東的漢地讓給女真人,那女真人絕對不會有片刻猶豫,立即就會答應下來。”
“啪”的一聲。
原來是劉潭聽了劉能的話,怒不可遏,直接將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
管家在一旁勸道:“殿下息怒,自古從未聞有割漢地獻蠻夷之事,想來劉珩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萬人唾棄之事。”
劉潭白了管家一眼道:“你個蠢貨!劉珩之前就跟契丹人混到一起,能是什麼好鳥?再說了,本王能騙女真人,劉珩就不能嗎?他許諾了女真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嗎?”
管家被懟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