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怎麼會有師父?”盧匹瞪了她一眼,“黃毛丫頭不懂就彆瞎說!”
“那你祖師爺也是野路子?”
盧匹:……
“你自己說的呀,傳統文化沒有師承是不行的,”沈芷憐目光無辜:“你師父也沒有師承,看來也不配彈琴咯?”
“你……”盧匹一跺腳,“你怎敢與我祖師爺相提並論!”
“為什麼不能相提並論?你祖師爺多長個腦袋還是多長雙手啊?”沈芷憐嗤笑一聲,“對前人適當尊敬叫尊敬,不適當的尊敬叫招搖,天天把你祖師爺搬出來說,本事學到了幾分?掛個名頭是能讓您背譜子更快點,還是能讓你少練幾遍琴?”
“你口口聲聲說我追名逐利,可我卻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你嘴上說著傳承和血脈,卻不肯尊重像你祖師爺一樣白手起家、並無傳承的草莽之輩,”沈芷憐的語速越來越快,每個字碰撞在空氣中,似乎能撞出一片金石之聲,“你這和欺師滅祖有什麼區彆?”
女人嘴上義正言辭,心裡卻把那個叫念白的琴師罵了一頓。
自己和這個念白還真有一小段淵源。
樂坊名字雖然挺好聽的,可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光鮮的地方,琴師說的再好聽,名頭再響,那也是奴才,奴才就是為了取悅主子而存在的,沒什麼個人人格,有本事的奴才和沒本事的奴才的區彆,就是被主子送人的時候能賺來幾份麵子。
而禦樂坊,自然就是皇家的樂坊。
皇家的奴才也是奴才,隻是伺候的是龍子皇孫,所以沾了點兒貴族氣息,就都有點目中無人,這個叫念白的也有點兒眼高手低的毛病,聽說沈家出了個驚才絕豔的古琴天才,便屁顛屁顛地跑來找人切磋。
——而這其中,當然也少不了皇家人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