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為示尊重,送親的人都被安排在了正位,這頓飯她吃的食不知味,又不能貿然離席。百無聊賴之際,一位粉衣婢女借著上茶的機會在她耳畔低聲道:“謝姑娘,逸公子找你有些私事,請隨我來。”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婢女,道:“好,有勞。”
跟著婢女接連穿過三個抄手遊廊,堂前的喧鬨聲一陣弱過一陣,至後院時,已然消失。
這是一座五進五出的宅邸,錢家真有錢啊!
婢女將她引入書房,道:“還請姑娘在此稍作休息,吃杯茶醒醒酒,逸公子忙完後就來。”說罷,奉上一盞熱茶,就退了出去。
書房不小,勝在方正,房內景象一覽無餘,一個青鬆白絹屏風將臥榻和桌案隔開,沈清姿徑直走向屏風,掀開衣裙,解下綁在大腿上的匕首,藏入衣袖,靜候來人。
吱呀一聲,來人躡手躡腳的把門推開一個小縫,擠進來後迅速合上房門。借著屏風遮擋,沈清姿利用視角優勢看清了來人。
她想過來人可能是南宮傲,可能是指使尤二的人,也可能真的是江逸。唯獨沒想過,會是江璃。
江璃進來後,先是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走向桌案打開杯蓋,看了一眼就把杯蓋摔在了桌上。
沈清姿不知道江璃溜進來是乾嘛的,但她這麼在意這杯茶,定有蹊蹺。她不再躲藏,大步走向江璃。江璃背對著她,加上她腳步輕,竟絲毫沒有察覺。
沈清姿一腳踹向她的膝後,右手擒住她的脖頸,道:“璃姑娘請我來,有什麼事嗎?”
江璃被踹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雙膝吃痛,一聲“哎呦”還未喊出就被扼在了喉口。她又驚又氣,算上這次,已經栽在這賤人手裡兩次了,一會定要她好看。“逸哥哥被勸酒,一時走不開,我來替他傳個話。你先放開我。”
沈清姿向來不喜虛與委蛇,也沒耐心盤問,她跟著滄淵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強者從來不需要彎彎繞繞,現在主導權可在她手裡:“璃姑娘一進門就來看茶,看來是想醒醒酒。”
“不不不,我沒喝醉。你快放開我,否則回去我就把你們一家趕出村子。沒了氏族庇護,你和薛望一家遲早餓死。”
這句話,觸到她的逆鱗了!
沈清姿眼底陰戾之色乍起,不再用巧勁,狠狠的踢上她的肚子,趁她吃痛喊叫之際將桌上的溫茶灌了進去,右手捏住她的喉嚨,保證這茶水一滴都不會被浪費出來。
江璃先前的囂張氣焰被驚恐取代,她站不起來,就向門口爬去,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卻被沈清姿用紗幔捆住手腳,連嘴也一並堵上了。
看著她花容失色、衣衫臟汙的模樣,沈清姿更加肯定這屋子有鬼!自己不過去軟塌處扯個紗幔的功夫,她寧願臟了衣裙也要逃,任何一個在乎名聲的女子都不會在外人家換衣裙。
不再管地上的人,沈清姿起身走出書房,還貼心的替她關緊了門。
若按照江笙的約定,從正門出去,還要走上半炷香的時間,乾脆翻牆出府好了,自己腳程快,先把事辦了,再回來找江笙。
她特意同薛望打聽過,錢府地處鬨市,出來後右轉有一間脂粉鋪,掌櫃每月會去郡裡進貨,可順道幫人帶家書。明日恰好就是他去進貨的日子,從此處乘馬車去清河郡不過半日路程。
進了鋪子,說明來意後就把蠟封好的信交給了掌櫃。付錢時沈清姿卻發現荷包不見了。看來綁江璃的時候被她扯了下來。掌櫃的是個實誠人,不肯收玉佩,她隻好以玉佩做抵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