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轉機(2 / 2)

地上之人眼角飛揚,目光如晨初清涼的潺潺溪水般從她身上滑過,嘴角維持著微笑的弧度卻無笑意,哀怨道:“沈姑娘這麼說對魏某可就不公平了!這江族長為了誘我出來不也把姑娘置於險地了麼?”

沈清姿皺眉,不屑道:“是又如何?我不怪他。”

她極其不悅這人故作聰明的挑唆,她隻是不清楚朝堂之事,並非可以肆意擺弄的傻子!

江逸所有的算計皆以眾人性命為底線,他身負江氏一族又不止對她一人有所隱瞞,這人欲犧牲江氏還不興江逸設局把他揪出來了?北行固然冒險,但留在石屋才真是等死。換做是她也願意一搏。

這黑心肝又極自負的魏某人再度開口,如話本裡那擅用雙指按脈認穴的高手不費吹灰之力便戳中了她的要害:“沈姑娘不好奇上麵戰況如何麼?我帶了二十死士,下的命令是保賊首性命,咱倆在下麵聊了這麼久也不知上麵還剩幾人、能否“護送”沈姑娘平安下山.....”

君子不立危牆,眼下形勢逼人,與其爭這口舌之快不如想想如何脫身.....她從不求神拜佛,此刻卻用儘了畢生的虔誠隻求阿越早點到來....早一時辰,不,早一刻都好.....此後她願常年供奉香火。

她淡淡地開口:“你的護衛知道你在涯下麼?”

黑心肝的那欠揍模樣終於裂開道口子,轉瞬又恢複泰山崩而不改色、麋鹿興而目不瞬的自若神態,他悠然起身,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施施然道:“沈姑娘不必憂心,魏某既然說護你下山,自當一諾千金。”

沈清姿乖覺的閉了嘴,其實她當真希望他能給一千金,再如旗魚捕食般快速消失。最壞的情況無非是她收完屍獨自在山裡躲一陣等阿越,也好過時時提防這一肚子壞水的人。

方才跑出一百來步就落了涯,看來他們原先的休息之處是個地勢略高的小斜坡,而黑心肝的就藏在斜坡後看戲。眼下隻能從側麵繞道回到這斜坡,若不幸狹路相逢前來滅口的山賊,大不了再跳次涯逃命罷。

拿定了注意沈清姿從地上撿起幾根布條提步就走,邊纏手掌邊找緩坡,尋定地方後徒手扒開層層疊疊的荊棘灌木登了上去,黑心肝的順著她開過的路毫發無傷的跟到了坡後。

箭雨已停,可江奇、老張皆中箭倒地,江逸緊閉雙眼,左肩上插著根箭矢靠在樹上,江笙僅有幾處擦傷,狼狽的跪在一旁低聲抽泣,恕己和奉壹也找了棵大樹挨在一處包紮傷口。那邊廂也不容樂觀,折了半數人才綁住賊首和指揮放箭的賊人。

沈清姿見狀心臟一抽,一股無能為力的頹喪襲上心頭,她擅長命懸一線時置死地而後生,卻從未應對過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慌了神失了計較,呆呆地杵在原地。

恕己看見來人虛聲道:“沈姑娘,這是藥和紗布,我們不敢擅自拔箭,公子傷的不重,勞累姑娘幫著照料。”

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到江逸身邊用匕首將箭矢周圈衣裳慢慢割掉,她細細打量尚未完全沒入骨肉的箭頭,驚喜的發現這是圭田形箭頭——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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