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愣住,眼眶急劇漲紅,她用掌心壓了下酸澀的眼睛,語氣明明是含笑,卻還是忍不住哽咽,“那我會和你一起說拜拜。”
她覺得自己幸運極了,能交到曲芝宜這樣誠心誠意待她的朋友。
或許是遇見曲芝宜的前幾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會在大學的時候給她派了一顆糖。
保質期一輩子,永遠都無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陸潯之你不要了?”
紀荷很乾脆地說不要了。
“曲芝宜,輪到你了。”護士打開診室的門探出個頭來。
曲芝宜拿上東西,邊說:“咱倆不是戀愛腦了,是友情腦。”
檢查完後去她倆又出飽餐一頓,之後去了看電影,看完購物,接著再吃,回到公寓已經玩晚上八點。
姐倆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成果下車,就聽見了宋堯的聲音。
“芝宜。”
公寓樓下的燈似乎壞了,那頭黑漆漆一片,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曲芝宜認定是幻聽,因為宋堯上午還說晚上有飯局呢。
她們繼續走著。
門口走出一個人影。
紀荷忽然拽了下曲芝宜,告訴她不是幻聽。
宋堯看著風塵仆仆,臉上的笑意卻如沐春風。
曲芝宜愣了下,神色微斂,然後雙手抱臂環胸走過去。
“真有你的啊,還玩出其不意這招了。”
宋堯抱了抱她,“這叫驚喜,腰還好嗎?”
曲芝宜說:“能不好嗎,你吃了沒?”
“剛下飛機就回來了。”
“那正好,我倆還打包了點吃的回來,”紀荷走過來,“宋老師解決完,就當是幫我和芝宜減肥了。”
宋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紀荷內心:啊?啊?我咋了?話說得有問題?
曲芝宜推了下宋堯,想攬著紀荷上樓,眼角餘光一閃,她也不動了。
紀荷眨眨眼,這莫名就變得詭異的氛圍,這倆乾嘛呢?
“走唄,上樓去。”
話音剛落,一隻結實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氣味瞬間縈繞在鼻間。
紀荷不用扭頭去看,也能知道從背後抱著她的是誰。
她看著曲芝宜
拉宋堯進門的背影,
嘴角慢慢綻放出笑容。
“不等我一起?”他的呼吸柔和地拂在她鬢邊。
“你們男人都愛玩這招?”
陸潯之下巴抵在紀荷肩頭,
低笑了聲,輕輕把她的手攏進掌心,“餓了。”
紀荷又陪著陸潯之去吃了一頓。
實際上她沒怎麼吃,悄悄看著他,發現他眼睛裡有不少血絲。
“我答應了寧教授,國慶和你一起去廈門看望她。”
陸潯之說:“中秋有家宴,她會回來,並且國慶後才回廈門。”
他起身,拎著紀荷的包,再牽著她往外麵走。
去了曲芝宜家裡拿紀荷的東西,後直奔酒店。
紀荷才知道,他講得‘餓’不是指吃飯的意思,而是想要|\.她,狠狠地要。
酒店的門、沙發、地毯、落地窗、盥洗室,最後是臥室。
結束後的溫存時間,陸潯之親著紀荷的臉,因為他還留在她的裡\|.麵,她不小心叫了出來,他便有了抬|\.頭的趨勢。
這次的地點是小廚房的料理台。
紀荷雙手撐在台麵上,眼低著,陸潯之強迫她去看是怎麼做活|\.塞,運|\.動的。
...
回北京後,兩個人雖然忙碌,但隻要沒什麼特殊的意外,都會在一起吃二餐。
紀荷後麵回過味來,才覺得這時候的陸潯之異常黏人,黏人的同時又很懂分寸,不會乾擾她和朋友出去玩,但前提是朋友裡沒有男的,不然他總會打來電話說自己喝醉了,需要她的照顧,要她趕緊回家。
曲芝宜給陸潯之的評價就是,一個成熟懂事卻又不那麼成熟懂事的男人。
成順村的阿風還是來北京了,妹妹獨自在家鄉念高中,阿風在成順村或許是有一身的本領,小電工,但來了北京後,這裡人才濟濟,都是專業的,有證的,經驗足的。
阿風聽了陸潯之的話,邊考證,邊給陸潯之當司機。
轉眼間,北京入秋了。
教師節這天,紀荷不僅收到了學生的鮮花,還收到了陸潯之的禮物。
一條淚珠吊墜,晶瑩剔透漂亮得不太真實,戴上後貼著皮膚會散發出暖色光澤。
這顆眼淚的形狀由來是出自紀荷的眼睛,有次在床上被陸潯之弄哭,他拿著手機對著她的眼角拍,把落下的淚珠定格。
...奇奇怪怪讓人哭笑不得的。
晚上來了次角色扮演。
紀荷成了學生,陸潯之不是老師,是——校長。
她笑得不行。
情到濃時她會在陸潯之耳邊故意說些刺激他的話。
曲芝宜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悶騷的人。
不止是這份禮物,還有份很特殊的。
陸潯之開著直升機帶她俯瞰了北京城。
...
又是一個周末,紀荷要飛去廣州和曲芝宜見麵。
陸潯之抽不
開身陪著紀荷一起去,隻能擠出時間開車送她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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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踮起腳去親他臉頰,“你要好好照顧大橘大白。”
“沒了?”陸潯之挑眉,“就關心它倆?”
“我後天就回來了。”
“兩天不到,它倆可以放養了。”
紀荷抿唇,掐陸潯之的腰,“你也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不要熬夜。”
陸潯之滿意了,揉揉她的腦袋,“到了打電話。”
紀述已經回北京工作了,進了這裡的一家研發實驗室,忙得暈頭轉向,不幸的是,和女朋友前些天也分手了,原因是嫌他太忙了,今晚好不容易有了時間,得知紀荷去了廣州,他打電話約陸潯之去喝酒,和姐夫哭訴下心情才行。
陸潯之結束工作才去,臨近晚上十點。
在酒吧靠裡麵的卡座找到了紀述,模樣有些寒磣,人已經是微醺狀態了。
他沒坐,站著說,“送你回家?”
沒打算喝酒。
紀述抱著瓶沒開得洋酒,說是這兒老板送的,他要喝完才走。
這的老板。
陸潯之環顧了圈,在舞池那邊看見了江竟。
他解開襯衫領口,在紀述對麵坐下。
紀述抱著酒瓶嗚嗚幾聲,睜開喝得通紅的眼睛,“姐夫,你說我剛畢業,忙不是很正常嗎?男人不就是得先立業再成家嗎?”
陸潯之冷靜看著他,“說得對,你彆耽誤人家。”
紀述:“......”姐夫,說好的安慰呢?
他給陸潯之倒了杯酒,“姐夫,喝點。”
陸潯之說:“不喝了,回去要和你姐開視頻。”
紀述:“......”不安慰就算了,怎麼還秀恩愛了?
他悶頭喝了兩杯,酒能壯膽,他覺得自己得乾點什麼。
“那我也和她開個視頻好了,”紀述往臉色抹了點水,像淚痕,“說不定看我這麼可憐就回來了。”
陸潯之伸手過去拿了他手機,“你這樣隻會讓對方生氣,想和好就好好收拾一下,當麵認真道歉。”
紀述靜了半晌,怎麼忽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陸潯之收到紀荷的消息。
紀荷:[甭搭理他,他高中那會兒也失戀過一次,也是哭爹喊姐的,他要喝就給他喝,最好讓他喝個爛醉不省人事,省得他把家給拆了。]
陸潯之:[拆?你把他當什麼了?]
紀荷:[哈士奇(狗頭)]
陸潯之唇角彎起,字沒打完,她又發來一條。
紀荷:[要不你陪他喝點,他失戀也怪可憐的]
陸潯之:[好。]
他端起麵前的酒,和紀述碰杯。
接下來的時間,陸潯之喝一杯,紀述喝二杯。
一個喝是因為老婆交代,一個喝是忽然想通了,瞧見
() 姐夫也喝,便越喝越起勁了。
江竟轉著串車鑰匙悠哉悠哉走過來,看了眼紀述,“你這小舅子可以啊,喝完我送得那瓶居然都沒倒,要再拿一瓶過來麼?”
“不用,”陸潯之看江竟,“就走了?”
江竟說:“哥們接人去,你可彆喝多,小舅子等著你送回家呢。”
江竟走了後,陸潯之問紀述要不要回家。
“不......我還能喝,姐夫,你給我倒點。”紀述嘿嘿笑著。
陸潯之讓酒保去拿點溫水過來。
紀述明顯是醉了,有些口齒不清,“姐夫,我告,告訴你個秘密,關於......我姐的......”
“嗯,你說。”陸潯之把他的酒杯拿走,換成了溫水杯。
“我看過她的——”紀述打了個嗝,“日記本。”
“你姐知道麼?
“知道,我倆的日記都互看的。”紀述喝了口水,肚子舒服不少,清清嗓子,又繼續說。
陸潯之扯了張麵巾紙給他。
“她高中的時候有個......特彆喜歡的人。”
陸潯之頓住,唇緊閉,收回手,漆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銳利。
而紀述還在絮絮叨叨中,“我是她大學那會兒看見日記本的,後麵那幾頁全都是在表達對那個人的喜歡,想不到嘛,平時聲都少吭的人,居然這麼會表達自己的喜歡,說他怎麼這麼高,還好溫柔,嗝~還說,以後不管遇見誰,都不會忘記他......她每次回家,都要找那本日記本,看來是對她很重要喔,這就是她不對啦,都結婚了,怎麼還想著那個人,姐夫,你放心,我......一定會糾正她的行為。”
說完這些,紀述腦袋倒在手臂上,對著酒瓶癡傻笑著。
陸潯之一動不動坐著,麵色極冷靜,可以說是過分的平靜,連嗓音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是誰?”
“啊?”紀述呆呆地坐起來,撓頭,“什麼是誰?”
陸潯之說:“日記裡的男人。”
紀述陷入思考,什麼日記裡的男人啊,他想著想著,終於想起來剛才說了些什麼,笑笑說:“我也......不記得了。”
但隱隱約約有個名字衝入了腦海裡,他苦惱地抓了把頭發。
錢......傷心.....
這幾個字眼忽然清晰了些。
紀述想起來了,日記本裡唯一出現的男生名字!一定就是他了,不然紀荷乾嘛要寫傷心倆字。
“錢——錢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