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2(2 / 2)

齊湧姿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翻身的機會, 卻被他自己浪費了。

沒必要再看下去了。

槐輕羽回了東宮,又等了一會兒, 慕容鳶才回來。

慕容鳶扯掉抹額,露出了額上的淡淡疤痕, 看向槐輕羽的眼神又明又亮, “小羽兒,等急了吧?”

槐輕羽笑道:“不算很急,我剛剛才看完一場好戲。”

慕容鳶彎了彎唇, “什麼戲讓小羽兒這般喜歡?”

槐輕羽揚了揚眉,“日後再同你說。九皇子出生了, 下個月宮內會舉辦滿月酒吧?”

慕容鳶解釋道,“正是, 宮內許久沒有新皇子誕生了,到時候父皇會在宮內設宴,請部分朝臣一起參加。”

槐輕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一定會在那一日,給齊湧姿送上一份好禮,讓他永遠的萬劫不複。

槐輕羽在宮內,與慕容鳶又呆了一會兒。

但慕容鳶到底是儲君, 時間有限,有很多國家大事等著他處理。

聖上一向十分寵愛他, 這幾年已經試著讓他批閱奏折了。

慕容鳶批閱一遍, 然後會拿給聖上,指出其中的不當之處。

古往今來, 這樣手把手教兒子處理政務的君王,一個也沒有,足以見得聖上對慕容鳶有多麼寵愛。

槐輕羽不願耽誤慕容鳶的時間。

與他膩歪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他乘著馬車回了秦家,剛到秦家門口,就被秦漆禾攔住了。

“小羽,我迎接你回家。”秦漆禾站在馬車前,伸手想扶住槐輕羽。

槐輕羽卻絲毫不領他的情,轉而從另一邊跳下了馬車,踏入了秦家大門。

秦漆禾眼神落寞的望著他的背影,頃刻後,慢慢蜷縮起身子,緊捂著麻木又疼痛的心臟,眼尾猩紅。

小羽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原諒他?

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痛苦、悔恨,可無論他怎樣哀求,小羽都不願回頭多看他一眼。

甚至連與他多說一個字都不肯。

小羽就這樣厭惡他嗎?

要不是有父親的存在,小羽這輩子是不是連住在秦家都不願意了?

秦漆禾絕望的想。

槐輕羽回去後,便將先前從齊湧姿手中買的琉璃玉鎖拿了出來。

他將玉鎖交給了藍柳,“去將玉鎖放到店鋪中售賣,想辦法賣到貴妃萬寧冰的手上。”

萬寧冰身為貴妃,有不少人可以驅使,總是會派手下的宮人出宮采買。

他要將這塊琉璃玉鎖,賣給貴妃,並且著重描述一番齊湧姿和翠柳的樣貌。

相信貴妃很願意拿著這個琉璃玉鎖,大做文章。

槐輕羽吩咐好了這件事,又將經曆放在了秦宛書身上。

他礙於秦首輔的顏麵,一直都在忍著秦宛書。

可秦宛書想要謀害他的心思卻一直不死。

上次他中媚藥之事,已經查明了。

是秦宛書為了陷害他,不惜與左相遊文忠聯手的。

臨出門前,秦宛書先是假意路過,在他衣衫上撒上特製的藥粉,遊文忠又派人在街上朝他身上丟合歡花。

合歡花本是個普通的花,但與藥粉發生反應後,便產生了類似媚藥的作用。

秦宛書之所以采取這麼迂回的行動,自然是為了撇清嫌疑,如果槐輕羽沒那麼敏銳,根本調查不到他的手筆。

而左相遊文忠之所以要陷害他,自是因為幾年前的□□案。

隻要遊文忠不傻,便會調查出□□案有他的參與。

那麼遊文忠會出手害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槐輕羽不會再對秦宛書心慈手軟。

他拿了一遝千兩麵額的銀票,敲響了閔諳的院門。

閔諳打開門,看到槐輕羽,十分驚訝,“呦,狀元爺,你怎麼有空大駕光臨了。”

“自然是想要來看望老師了。”槐輕羽嘴上說的客氣。

待踏入院門後,他就更加客氣了。

直接尊師重道的從懷中掏出銀票,笑了笑道:“閔先生,聽說你一直給秦宛書代筆寫詩,賺快錢?”

閔諳又不是傻子,自是不會輕易承認。

他目光在那遝銀票中流連了一番,仍舊收回了目光,看向槐輕羽,仿佛被槐輕羽羞辱了一般,“你這是什麼意思?狀元爺,你怎麼能懷疑我的人品?一直以來,我可是有認真教導宛書少爺的。”

“閔先生,我既然能來找你,就是確定了一些事實。”槐輕羽說著,揚了揚眉,“閔先生,我今日來可不是興師問罪的,我是想讓你在明日的詩會上,彆再為秦宛書代筆,拿著這遝銀票,回家鄉去養老。”

閔諳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他聽明白了槐輕羽的意思。

他將銀票接了過來,抬眸看向槐輕羽,“你為什麼不去向秦首輔告發我?”

槐輕羽笑道:“父親知道這件事,肯定要動怒,我怎麼敢告訴他老人家。而且我也看不得宛書弟弟繼續墮落,所以希望閔先生從今以後不要再為他代筆,他也該學會靠自己了。”

“是嗎?你竟這般善良?”閔諳有些不信槐輕羽的話。

他可是聽說過,秦宛書一直與槐輕羽作對的。

不過,槐輕羽什麼目的,他可懶得探究。

他隻知道自己能得到一筆巨款,足夠回家養老了。

閔諳點了點頭,將銀票笑眯眯的塞進了懷裡,轉而將槐輕羽請出了院門後,便馬不停蹄的收拾起了行禮,準備請辭。

想到明日的詩會,閔諳提起筆,隨便寫了幾首打油詩,裝在了信封中。

這幾首詩,與他原先精心做出來的差彆很大。

畢竟他答應了槐輕羽,不再為秦宛書代筆寫詩。

然而這樣的話,秦宛書不學無術,是個草包之事很快就會暴露。

走得晚了,秦首輔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得在秦宛書暴露之前先走,到那時秦首輔再找他麻煩,也沒辦法將他奈何。

第二日,秦宛書拿著閔諳的幾首詩,胸有成竹的記下了。

這幾年來,他一直被譽為盛京明珠,受到了無數的青年才俊追捧熱愛。

那些人瘋狂的迷戀他、仰慕他,將他奉若神明。

他很樂意看到這些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

得知槐輕羽在家,秦宛書特地去邀請他一起去參加詩會。

他要讓槐輕羽這個書呆子知道,什麼叫風華絕代,什麼叫自慚形穢。

槐輕羽:“?”

這是請他去看笑話?

他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既然你盛情難卻,我怎麼會推遲不去?”

槐輕羽說完,便乾脆利落的上了馬車。

秦宛書微笑著看著槐輕羽上馬車的背影,也隨之上了車。

二人一同乘著馬車,來到了詩會現場。

槐輕羽一下馬車,便受到了一些歡迎,但由於他平日裡太過低調,隻有少數識得他的身份的人,大部分還是不太認識他。

而秦宛書就不一樣了。

京城裡,沒有人不知道他這顆“盛京明珠”的存在。

秦宛書一下馬車,便有幾位相貌英俊、家世不凡的男子,爭先恐後的靠過來,想要扶著他下馬車。

眾人越追求他,他越表現的高傲。

他朝那幾位男子微微一笑,幾乎要將那幾人迷得神魂顛倒,然後,他慢條斯理的抽出了手帕,墊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手背上,扶著那名男子的手,緩緩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後,他沒有收回手帕,而是特意將手帕留給了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怕手帕被搶走,迅速將手帕捂在鼻翼下,癡迷的嗅起來。

其他幾名男子喉結滑動,紛紛對那名男子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槐輕羽:“……”

有這麼誇張嗎?

秦宛書的魅力這麼大?

槐輕羽旁若無人的走到秦宛書身邊,“這幾名男子,該不會是你請來演戲的吧?”

“哼,還需要我請人演戲?真沒見識,你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大嗎?”秦宛書直接衝著槐輕羽,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倨傲的揚起了下巴,“不少男子為了爭奪我打得頭破血流,你個鄉巴佬知道肯定沒見過我這麼受歡迎的人吧?”

槐輕羽笑了笑:“身為一個正常人,很難理解這些人癡迷的點。”

“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智慧與美貌並存,我的才華是眼前這些男人可望不可即的。”秦宛書頗為自信的哼了一聲,“你等著吧,等下待我念完了詩,這些人肯定會愈發對我癡狂。”

槐輕羽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看吧。”

他說著朝秦宛書彎了彎眉眼,離開了秦宛書的身邊,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免得待會兒秦宛書被戳穿真麵目,遭到崇拜者圍毆的時候,連累到他。

槐輕羽剛坐下,就聽到耳畔後傳來一道滿是磁性的聲音,“小羽。”

槐輕羽頓時擰了下眉,轉過臉去,看到了璃星。

幾年不見,璃星已經煥然一新,穿著一身華麗的服飾,混入了詩會。

槐輕羽不想看見他,因而問道,“你的孩子呢?你不去好好照顧孩子,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小羽,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將孩子生下。”璃星說著,朝著槐輕羽溫柔的笑起來,“孩子我自是請了仆人照顧,如今已經開始讀書了。”

槐輕羽不想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你今日來做什麼?如果沒有事的話,就離我遠一些,如果有事就去做自己的事,彆來煩我。”

璃星:“……”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眸黯然極了,“小羽,你就這般厭惡我?”

“是呀!”槐輕羽不停點頭,“我看見你就煩,你能不能滾?”

璃星眼神受傷,不再說話了。

他安靜的坐在了槐輕羽身側。

畢竟他今日就是為了能靠近槐輕羽一點,特意來的。

即便槐輕羽再厭惡他,再對他冷言冷語,他也舍不得離開他半步。

槐輕羽直接無視了他,一個人默默喝茶。

詩會很快開始了,諸位才子們經過抽簽後輪番上台,吟誦自己的新詩。

秦宛書也信心滿滿的站了起來,吟誦了那首閔諳給他隨筆寫的打油詩:“詩會庭院伶人多,不是戲曲便是歌。但凡文曲星下凡,早就金鑾去登科。”

他這首詩,完全是在譏諷在場的學子,沒有真才實學,隻會跟伶人一般賣弄,否則早就去考科舉了。

在場學子聞言,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其中一名學子猛得站了起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問,“秦公子,你是不是念錯了?”

秦宛書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胸有成竹的仰著下巴,解釋起了這首詩的意思。

他被閔諳養得太廢,十三歲便沒有再讀書了,此後幾年更是幾乎要連字都快忘記怎麼認了,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死。

在場都是一群空有皮囊,隻會賣弄的貴族子弟。

平日裡慣會參加參加詩會,彼此恭維一番,好滿足自己的自尊心。

實際上全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整日混跡於詩會,沒有正事可做。

但他們卻不是傻子。

——秦宛書這是在明晃晃的嘲笑他們、貶低他們!

怎麼,仗著自己有才,便看不起他們,要這麼當眾羞辱他們嗎?

虧他們還將他當成心尖上的珍寶,他們眼裡的珍寶,竟一直看不起他們!

又有一名貴族子弟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秦宛書,眼神陰鷙,“秦公子,這是你真心所作?”

秦宛書立刻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下一刻,隻見那名貴族子弟伸出長臂,一把薅住了秦宛書的衣領子,將他從台子上扯了下來。

那人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給你臉了?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人,也敢挑釁我們一群人?”

秦宛書被打得腦袋頓時暈了起來。

他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扯近人群裡,痛毆了一頓。

這些人平日裡被捧慣了,皆是唯我獨尊的性子。

盛京明珠?敢看不起他們,就隻是一坨臭狗屎!

無數人在他身上又踢又踹,恨不得打死他。

“好疼……”秦宛書被打得慘叫連連,拚命的護住腦袋,在被拳腳相加的過程中,他隻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幕幕畫麵。

那些畫麵全是陌生的。

他明明並沒有經曆過,可好像又曾經實實在在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腦海裡會出現這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他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浮現,漸漸進行到了璃星在勾欄院裡,拋棄槐輕羽,朝他訴說愛意,帶著他離開的畫麵。

忽然一道清脆悅耳的嗬止聲,打斷了他腦海的畫麵:

“住手!彆打了!”

槐輕羽顧及這秦首輔,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秦宛書被打死。

秦宛書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眼前,否則無法跟秦首輔交代。

槐輕羽喚出藍柳和青鴻,讓二人衝進人群,將秦宛書提溜了出來。

秦宛書被打得遍體鱗傷,嘴角還帶著血跡。

他被救出來後,不僅沒有感激槐輕羽,反而還惡狠狠的瞪著他,“怎麼會這樣?槐輕羽,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得吧?”

槐輕羽心下一驚。

秦宛書竟然也重生了?

他不動聲色的注視著秦宛書,眼眸裡滿是關切,“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害你什麼了?三弟,你是不是腦子被打出問題了?”

“你彆裝模作樣了!”秦宛書厭惡又鄙夷的掃了槐輕羽一眼。

他自認為已經重生了,多了一世的記憶,不是槐輕羽能夠輕易捏圓搓扁的了。

想到上一世的記憶最後,璃星選擇了他而不是槐輕羽,槐輕羽那副絕望至極的模樣,分明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上一世就贏了槐輕羽。

這一世,槐輕羽之所以能贏他,不過是靠著比他先重生了而已,如今他也重生了,肯定能將槐輕羽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到這裡,秦宛書冷笑一聲,直接舉起右臂,望著眼前群情激奮,恨不得要打死自己的人群,揚聲道:“諸位,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嗬,你說是誤會,便誤會了?”那些人不依不饒,誓要將秦宛書給弄死。

反正他們一群人,法不責眾,即便打死了秦宛書,秦首輔有能耐他們何?

“是有人逼我這樣說的,我有人證!”秦宛書神色得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槐輕羽身側的璃星。

他的語氣變得溫柔極了,輕聲誘哄道:“璃星,你說說,這首詩是不是槐輕羽逼我說的?”

他上一世的記憶,停留在了璃星一腳將槐輕羽踹開,帶著他遠走高飛的畫麵上。

他沒想到,璃星這個卑賤的護衛,竟然一直在暗搓搓的對他癡心妄想!

不過,他雖然厭惡璃星卑賤的身份,卻對他的仰慕和癡迷很受用。

活了兩世,他已經不再那麼傻了。

他知道,像璃星這樣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人,是很少的。

他不介意對璃星好一些。

秦宛書一邊想著,一邊紆尊降貴的走到璃星身邊,用隻有他們兩人的聲音,輕輕對璃星道:“我知道你愛我愛得癡狂,隻要你今日幫我做了這次證,我就允許你留在我身邊當仆人,還會允許你親吻我的小腳趾,如何?”

璃星直接被秦宛書氣笑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秦宛書不知死活,自以為是!

秦宛書見他笑,以為他是欣喜若狂,高興得傻了,頓時傲慢的抬臂整理了一下衣襟,居高臨下的用鼻孔掃視著槐輕羽,喜滋滋的等著璃星開口幫自己。

這一世,槐輕羽又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秦宛書勢在必得的揚著下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璃星身上。

隻見璃星冷漠的掃了一眼秦宛書,語氣輕飄飄的,滿是疑問,“你誰?我不認識你!”

這句話,讓秦宛書瞬間愣住了。

璃星瘋了?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立刻急切的威脅道:“璃星,你說話注意一點,你隻有這一次機會,把握不住,你就永遠失去留在我身邊的資格了!”

可璃星麵對他的威脅,絲毫不動搖,譏笑道:“你算什麼東西?”

璃星的這些話,頓時讓周圍人發出了嘲笑聲:

“秦公子,人家貌似和你不相識呢!”

“嗬,敢做不敢當,還想誣陷槐輕羽槐大人?”

“你該不會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

那些人說著,紛紛朝秦宛書圍了過來,將七手八腳將他扯了過來,開始拳打腳踢。

原本秦宛書也是有護衛的,隻是他將幾個護衛折磨得又殘又瞎後,秦首輔便沒再給他指派護衛了。

畢竟,這麼沒底線的折磨保護自己的人,萬一那人不堪忍受,起了報複之心,秦宛書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秦宛書再次被眾人圍毆。

他前世的記憶,又開始浮現了。

這一次,他終於看到璃星因為失去槐輕羽,對他百般折磨的記憶!

“啊——”那些慘痛的記憶,大片湧入他的腦海,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瘋瘋癲癲的狂搖腦袋:“不、不要!不要割我的肉!不要殺我!”

槐輕羽再次讓藍柳和青鴻將他從人群中帶出來時,救出來的便是一個瘋瘋癲癲的秦宛書。

秦宛書徹底瘋了!

他雙目無神,誰都認不得了,口中喃喃的說著一些前世的東西。

槐輕羽見狀,擰了擰眉,有些不解。

秦宛書就這麼輕易的瘋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秦宛書帶回了秦家。

他扶著秦宛書,來到了秦首輔的麵前,又喚來了秦家眾人,然後跪在了秦首輔麵前。

他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本想讓秦宛書得個教訓,被痛毆一頓。

但是,在秦首輔及其他人眼裡,秦宛書隻是跟他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了瘋子。

於情於理。他也該表現出愧疚。

他朝著秦首輔磕了三個頭,又朝著秦夫人磕了三個頭,語氣裡滿是自責,“父親,對不起,都怪我沒保護好宛書弟弟。“

秦首輔:“……”

他眼神悲痛,沒有說話,但是神色卻明顯蒼老了許多。

秦夫人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咬牙切齒的抓著槐輕羽的衣襟,“槐輕羽,是不是你害書兒成這副模樣的?”

秦漆禾自然不願看到槐輕羽受絲毫委屈。

他一把抓住秦夫人的手腕,警告道,“母親,請你冷靜!詩會是書兒邀請小羽去的,在詩會上,小羽作詩嘲諷那些人,才會被打,期間還試圖誣陷小羽。小羽可是救了他兩次!如果你還覺得一切都是小羽的錯,那你就先打死我!”

秦夫人聞言,看了看瘋瘋癲癲、語無倫次的秦宛書,又看了看槐輕羽。

她不是沒讀過書的粗人。

她也知道,這件事與槐輕羽無關。

但她就是氣!

憑什麼槐輕羽沒事,她的書兒卻成了這樣?

她抬起手,泄憤一般狠狠扇了擋在自己麵前的秦漆禾幾巴掌,然後一把抱住了秦宛書,失聲痛哭。

秦首輔在悲痛過後,也忍不住摸了摸秦宛書的腦袋。

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水。

拭去後,他啞著嗓子,對槐輕羽道:“小羽,你起身吧,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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