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沉默了一瞬,顯然是沒料到一喊就真的碰巧被安厭聽見了答應。
“齊尚書有事可以直接上門,怎的在後院牆外?”安厭問。
就算丞相府沒有門房和侍從,門是常常鎖著的,可近日因為科舉出題的事,總有人上門送禮試圖和安厭套近乎。
安厭為了收禮,專門叫安九玖派了人守在門口,齊折葉隻要說明緣由敲門拜訪,按照“安厭”和他以前的關係,他肯定可以進來。怎麼偏偏繞到後門來?
她正疑惑著,就聽見牆外傳來低低的聲音,“……折葉未提前遞上拜帖冒然拜訪已是失禮,怎可登門?”
安厭抽了抽嘴角。
沒遞拜帖不能登門,隻能繞到後門牆外喊人是吧?是有點邏輯在身上的,齊尚書…不要太荒謬了。
沒想到齊折葉這麼古板,居然還有點兒好笑。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安厭”和齊折葉形同陌路了。
怪不得她昨天主動示好,齊折葉還非要單方麵和她這個奸臣斷絕關係。原來齊折葉這個惜日同窗好友是個古板正經人。
正經人好,安厭最喜歡和正經人說話。她對著牆外問,“齊尚書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是為宋國糧商一事。”齊折葉嚴肅地說,“楚國做不到糧食自給自足,宋國糧商身後站著宋國,更何況還是在陳國來襲之時。”
“丞相若是今日真的將他們斬首,就是給了宋國拒絕提供糧食的理由。楚國被斷了財路的其他世家貴族也會發難,所以在下懇請丞相三思放了他們。”
“……”
牆另一邊的安厭沒有動靜。
“丞相?丞相,你在聽嗎?”
齊折葉沒有聽到回話,一抬頭,才發現覺得隔著牆說話費力的安厭不知何時已經坐在牆上看他了。
安厭屈著一條腿,背著燦燦的天光從上方向他伸出一隻手,“進來說。”
齊折葉皺眉後退一步,拒絕道,“鑽穴逾牆,不是君子所為。”
“我讓你進的,又不是去雞鳴狗盜。”
安厭是一個行事霸道的魁梧女子,完全改不掉霸道總裁的特質,手一伸,直接扯住齊折葉的小臂,像把嬌弱的小白花女主扔上床一樣不容拒絕地單手把人拉上了牆。
“唔——!”
齊折葉措不及防,白皙清俊的臉飛快染上簿怒的微紅,都氣得不顧禮節連名帶字地喊安厭了,“安明道!”
安厭毫不在意,一手穿過他腿彎,一手攬著他的腰,把人公主抱著利索地跳下了牆。
失重下墜,劃過耳邊的風聲。
齊折葉在安厭往下跳時下意識摟緊了她的脖子,等她腳尖輕巧落地後才反應過來。他被火燙一樣收回手,壓著聲音悶悶道,“丞相可以放開在下了嗎?”
安厭鬆開穿過他腿彎的手,另一隻手仍然攬著他的腰,很貼心地等他站穩。
齊折葉不自在地飛快看了她一眼,耳垂還裸/露著一層淺淡的簿紅,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看樣子很想和她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低下頭。他低聲道,“…以後不可再如此。”
“怎樣?”安厭感覺莫名其妙。
上輩子那些小女孩和實習生小姑娘上不去高處或者在高處下不來、出差時高跟鞋磨得腳疼她也是這麼抱的,遇見這種事情搭把手不是很正常嗎?
齊折葉看著她和以往一模一樣的熟悉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同窗時被安厭和江宴強行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