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施主!快啊,現在是好機會!”清輝看準新帝高高揚起的匕首,對銀符大聲道。
銀符卻突然摘了腰間佩戴的錦囊,伸手握住左垣那把,對準了他自己心窩的刀。
“小垣,彆這樣...本宮回來了...”
“哢”地一聲,刀柄墜落。
清輝大師犯愁地長長歎息。
好吧,這事到此為止是徹底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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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垣在拜月台之上緊緊擁抱銀符,任清風拂亂四周的簾幔,拂起廊簷鈴鐺叮當。
今夜月色嬌好,人團圓。
“小垣,你...要不先吃點東西,然後喝藥?”
銀符被他抱得有些呼吸不暢,胸口陣陣窒痛。
左垣從她摘掉掩藏身份的錦囊後,人就清醒過來了,可卻一直緊緊抱著她,一刻也不肯鬆。
“上輩子,你不是孤殺的,孤刺你那一劍,是因為北辰國國君要殺了你換取緩兵機會,我不得不親自動手,以求換你一線生機罷了,沒想讓你死...真的。”他像一隻惹了主人生厭,可憐巴巴的狼犬,耷著頭圈住她的腰不放。
“本宮知道。”銀符輕輕抬手,撩開他鬢邊的烏發。
“上輩子你死後,孤漸漸就控製不住自己脾氣,殺了許多無辜的人,孤其實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病了,治不好了。後來...為了不繼續傷及無辜,隻好親征戰場,去開拓疆土,倒是給大晉的版塊拓寬了不少。”
“你...上輩子沒改回國號?”
他搖搖頭,看著她笑:“懶去改,再說了,晉有蓬勃向上之意,寓意不錯。”
銀符看著他那個曆儘滄桑再次展露的笑容,心不由自主揪了一下。
再揪一下,然後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服過碾碎的佛珠,也抵擋不住的這種痛,叫作情。
“小垣...其實,本宮並無上輩子的記憶,所以...”
“沒有就更好,沒有也沒關係,上輩子那些讓你痛苦的記憶,就當做不存在,而那些美好的記憶,趁著孤還清醒的時候,多跟你講講。”
銀符笑著撫上他的臉,“本宮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你陷入混沌不清了。”
左垣不知從哪弄來一個精致的小錦盒,交到她手,“因為時常害怕自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所以事先準備了這個,一直都沒找到能托付的人,現下,終於找到了。”
銀符看了看手中那個刻著複雜紋路的金絲楠木小盒子,打開一看,發現裡麵躺了一條蜷曲的小蟲。
“孤體裡有一條,這是另外一條,你拿著這相思蠱的蟲子,不管孤走到哪裡,你有了它就能感應到。”
“這是母蟲,孤體內已經種下了子蟲,隻要母蠱蟲被殺死,孤體內的蟲就會破開孤的腸肚...”
銀符一聽,慌忙把盒子遞還給他,誰知他反手一握,握著她的手攥緊了盒子,“即使你說自己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孤還是怕...怕你有朝一日恢複了那些記憶,會怕孤,會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