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2)

我見杳杳 繡方 9098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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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

她要是靠自重,早就被蹉跎得不成樣子了。

宋遠杳咬緊下唇,內心嗤笑,麵上佯裝驚慌失措,纖手扯著衣襟,美目溢出淚水。

“小叔,你擅闖我的閨房,憑什麼嗬斥我。”

宋遠杳見他彆開臉,仿佛抓到他的弱點,不知羞恥地往上前。

“還是說,小叔子今日擅闖我的閨房,是故意為之?”

宋遠杳一掃之前的懼怕,挑釁般往前,耳垂的青魚耳墜婆娑,衣襟的織金牡丹晃得刺眼。

陸乘書欲抓她過問兄長之事,可眼前的一幕,令他棘手不已。

他目光挪開,落在紫檀葵花樣式的案幾,上麵擺著青玉煙台和筆架,他神色冷淡,不恥宋遠杳近日下藥,今日又衣衫不整,心中厭惡。

宋遠杳何嘗看不出來,可他越是厭惡,越助長了她的氣焰。

“小叔都不敢見我,莫不是心虛?”

“請嫂嫂自重。”陸乘書冷靜自持,抽出腰間的佩劍,嚇得宋遠杳麵色慘白,連連往後躲開。

可為時已晚。

廂房內傳來異響,兵器碰到玉器,發出啷當清脆聲。

慌亂之中,宋遠杳急於轉身,卻見利劍的冷光一閃而過,硬生生挑破了她的耳垂,耳環上的玉墜倏地清脆落地,痛楚亦瞬間湧至,仿佛全身的血肉都在那一處綻開了。

廂房之內,滿室血腥。

“該死,你——”

門外的紫晚聽到動靜,躊躇在想要不要進去,看一眼,夫人若是出事,可如何是好?

門外這群差役虎視眈眈,也想要跟進去查探一番,倘若撞見不該看的……

一時之間,她進退維穀。

“夫人?”紫晚糾結萬分,還是忍不住輕喚一聲。

- 廂房內,宋遠杳聽到紫晚的聲音,欲開口,可耳垂的疼痛,令她,啜泣不斷,暗自痛罵,陸乘書怎麼是個瘋子。

宋遠杳跪在地上,疼得直捂耳朵,又不敢伸手去摸,隻能凶狠瞪他。

她抬起眸,卻發現男人正收回佩劍,用帕子仔細擦拭著血跡,唯恐染上什麼臟東西。

他這般鄙夷,引得她更為惱火,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了,宋遠杳憤恨想著。

陸乘書瞥了她一眼,雙手擦拭血跡的手,難以扼住的顫抖了一下。

宋遠杳沒注意到這奇怪的一點,反倒是發覺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染血的耳垂看去。

“小叔你在看什麼?”她毫不客氣地瞪著陸乘書。

他居高臨下,目光直勾勾盯著一雙如白玉嬌嫩的手,死死捂住耳垂,血跡滴落,漫出指縫溢出。

陸乘書冷清的臉上,似乎有了觸動,凸起的喉嚨上下滾動一下。

在宋遠杳不解的目光下,他竟不由分說,轉身走人。

陸乘書大步離開,門外幾名差役麵麵相覷,不解其意,遂跟了上去。

紫晚見人都走了,趕緊進廂房內,看看發生何事。

-

陸乘書吩咐其他人先回衙門。

他一人則回到居住的青山院,兀自來到閣樓。

閣樓四麵透風,支摘窗推開,陳設簡陋,唯有一張矮幾,上麵擺著白瓷瓶花,幾束海棠花病懨懨地貼在瓶壁,都垂頭喪氣地不見生機。

他席地而坐,藏在衣袖間的帕子拂過眼前。

廂房內。

紫晚心疼地幫她上藥,見到耳垂血肉模糊,氣不打一處來,“夫人好歹是他的嫂嫂,他怎麼把夫人傷成這幅樣子。”

“陸乘書就是個瘋狗!晦氣玩意。”

宋遠杳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洇濕到發鬢處。

換藥間隙,她忍不住抽氣好幾聲,唇色都發白了。

“既然他不識趣,夫人是否換個人選,我偷偷從西院王嬤嬤那裡打聽過,陸二少爺的生母是妾室,也是老夫人從前的貼身婢女。府裡人都說這二夫人心比天高,一心想當主子,爬上老爺的床才有了二少爺。二少爺三歲時,二夫人故意給大夫人下藥,結果被老爺發現,就自縊於廂房了,二少爺之後就被大夫人抱養在膝下。我也聽王嬤嬤說,陸二少爺性子古怪冷淡,而且……”

紫晚低聲說,“我聽說在陸二少爺七歲那年,城內鼠疫肆虐,城內的人惶恐不安,都要躲出城,府內有人發現陸二少爺不見了,老爺派幾人四處去找,卻發現陸二少爺不知從哪裡抓來老鼠,將幾隻老鼠綁了石頭沉塘,眾人一怔,問起緣由,才七歲的二少爺,神色冷漠,“鼠疫大患,何不釜底抽薪,滅了這老鼠。”

紫晚談及此言,“總之陸二少爺,不是善類,夫人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她說得在理,宋遠杳打起退堂鼓。

可她又不甘心。

陸乘書越是冷漠無情,難以接近,她更想打碎他的麵具。

宋遠杳從來都是不甘示弱,再一想到陸乘書那張冷冰冰的臉,她燃起鬥誌,招手在紫晚耳畔低語幾番。

“你去外頭,打探陸乘書的事。”

“你打聽完後,再去東街找賣棺槨的吳老伯,讓他嘴皮子給我收緊點,不準說出我去過他那裡。還有孫大興的下落,再去派人查一下。”

當日陸乘雪回來,還有孫大興這個貼身隨從。

此人跟在陸乘雪身邊十年,是他的心腹。

伴隨陸乘雪莫名其妙死後,孫大興卻下落不明。

宋遠杳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陸乘雪的死因,也一直壓在她心頭上。

她囑托紫晚一定要暗中去辦,不要給人抓到把柄。

“夫人你放心,這事我都沒親自出麵,都是尋彆人替我出麵去辦,保管不會出事。”

紫晚篤定道。

“那就好。”宋遠杳見此情形,鬆了一口氣。

等紫晚走後,便吩咐東院的香菱和北菱,趁著今日好天氣,將箱籠裡的衣衫,全都拿出來晾曬。

自從陸家分家後,東院和西院老死不相往來。

東院裡,陸乘雪素日不在家,宋遠杳當家後府裡的奴仆皆是女子或粗使婆子。

男丁大都是的護衛,住在隔開的西後院裡,沒有主子的命令,甚少能來前院。

五彩斑斕的衣裳晾曬在庭院,幾名婢女遊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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