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男人,心如止水,麵無表情睥睨她,猶如看蟲子。
宋遠杳氣憤的同時又聽到,陸乘書毫不留情,直言道。
“大周律法裡有一條,案件相關人員,要是有所隱瞞,那就是罪加一等。輕則杖責一百,重則有牢獄之災。”
他用稀鬆平常的口吻,說膽敢隱瞞的下場。
“陸大人,我沒說謊。”宋遠杳再三不承認。
“牢獄之災,無人消受,若是再不如實交代。”
宋遠杳內心泛起委屈,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隻是想保全將來富裕的生活,何苦被他一而再再三威脅。
陸乘書再次用驚堂木,敲響了公堂的肅靜,也令堂下的宋遠杳淚珠落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身子顫栗。
被嚇到了?
不。
宋遠杳攥緊手,想起家中貧瘠,娘親臥病在床,遺留之際,用皮包骨頭的手撫摸她的發髻,虛弱道:“阿杳,我要走了。但我不放心你和婉娘。”
“你性子不夠聰慧。有些事,還需要委曲求全。”
“娘親與父親成婚多年,結果臥病在床,沒銀子醫治,如今姐姐跟人跑了,父親打算等你走後就用十兩銀子賣掉我,娘親,你說我為何要委曲求全。”
宋遠杳眉眼上揚,止不住的厭煩和憤怒。
她怒斥父親的冷血,還以為娘親會因她的話傷心,誰知娘親將藏在衣襟用針線繡好的荷包遞給她。
“你跑吧,阿杳。”
“不要回頭。”
“這是為娘能給你,最後一樣東西。”
娘親病弱瘦削,是將死之人。
父親以前得意地說,娘親是四裡八鄉有名的美人。
可躺在病床的女人,瘦瘦弱弱,皮包骨頭,死後會化作白骨埋入泥土。
從此她再無娘親。
宋遠杳的心被攥緊,麵上還要不耐地道,“我一個人怎麼跑?萬一我跑了,娘親你呢?”
“我自有我的歸處。”
“阿杳,娘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是你和婉娘。我一想到婉娘跟一個男人私奔,雖不知是福是禍,但也比現在處境好,所以我也就在想你要不一個人跑,天大地大,總比被你父親拿捏的好。”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娘的錯。阿杳,你以後不要跟娘一樣。”
她為人子女,為了男人忤逆父母,嫁給宋北,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如今還拖累了一雙女兒。
娘親哭得雙眼通紅,央求她快走,又求她。
“好好活著。”
宋遠杳強忍酸澀,趴在床邊道道:“我當然會好好活著,娘你放心,我以後會大富大貴,你等我回來接你。”
娘親欣慰撫摸她的發髻,眼眶是止不住的淚水。
“我的阿杳,將來一定能大富大貴。”
可如今,宋遠杳望著坐在公堂之上,步步緊逼的陸乘書。
“你可知牢獄待幾天是什麼滋味,若是再不說清楚,不妨今夜在牢獄過一夜。”
一番威逼利誘,還有那句,“既然你還不跟本官說清楚,本官就命人尋你的婢女和那名婆子來。”
眼見他不願意放過自己,宋遠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