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音喜出望外地從袖管裡拿出一遝符紙,靈兒給她的,攤開仔細地數了數:“師父!我有五十張超度符!”
比羽涅反應大百倍的,是那些白綾怨靈,爭先恐後地報名,說的比方才更慘,也不再炫耀君王對自己特殊的寵愛了。
“你滾蛋!當初你罰我三十大板,生生把我打的不能生育了,壞事做儘,還想占用超度名額?”
莘音看了看那個被說成壞事做儘的白綾。
那‘壞事做儘’的白綾甩了甩,喝道:“你給後宮有孕妃嬪下避子湯藥,如此嫉妒之心,沒打死你算我手失手!”
說著,兩條白綾又扭打起來。
莘音抬眉,原來,不能聽片麵之詞,仰頭望了望站在身後護著她的羽涅,無知又為難的噘嘴,“師父。”
手裡的超度符越發燙手了。
“我勸你出去,彆管。”
莘音不想:“師父,超度一個,就能解脫一個啊!”
“這裡有幾千條白綾。”
超度誰,都會有人不滿。
“我可以再找靈兒要啊!”
羽涅不再勸她,讓她抉擇。
五十張分幾千怨靈,如何分配都是不公,莘音站起身,將手中超度符儘數揮灑,三界道:眾生平等;殺人犯亦有轉世輪回的權利,神職在身,她不能妄自定論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果然,幾千白綾蜂擁爭奪超度符,爭相擺脫這綾雲殿的束縛,撕咬,糾纏,叫罵,慘鳴......
莘音被這陣勢嚇的連連退後,羽涅擋在她前麵,沒有半分責怪,有些事,她該親自經曆,方能知道其中。
五十道符頃刻消耗光了,地上亂七八糟地躺著無數戰竭的白綾,無力地試圖抬綾無果,哀聲四起。
“你救不了我們還裝什麼善人啊?”
“就是啊,要救就都救,要麼就彆救,這算什麼啊?你這不是離間我們白綾之間的關係嘛?”
“就是就是,害我們自相殘殺,這裡不歡迎你!!!”
“快滾啊!什麼公主嘛,狗屁!”
“滾啊滾啊!”
莘音越聽越糊塗了,她明明超度了五十個白綾的怨氣啊?怎麼反倒埋怨起她了?
沒搶到超度名額的白綾怨氣愈發深重,竟自發地幾條連城一線,線成條條縷縷,怨氣登頂,如一條條綿延無止境的煞白瀑布猛烈襲來。
羽涅打開出怨境的出口,“快走!”
“我不走!”
莘音淚意湧動,我憑什麼走?我超度了怨靈,豈有落荒而逃的道理?
越想越委屈,提聲又叫了聲:“就不走!”
“你超度不了它們!”羽涅一手撐著結界口,一手持承影劍抵擋白綾對莘音招招要命的攻擊。
白綾被劈的絲絲縷縷,轉瞬又毫無破綻地連接一體,每次的破碎又愈合中,怨氣都更重些。
“要麼你留下來陪我們,要麼就把那五十條怨靈還回來!!!”
“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