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籌謀(2 / 2)

而向南渡!投奔五十年前還尚未分宗的上京顧家,卻是年九歲的顧玉昭喊出來的口號,樹挪死、人挪活。

家人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阿爺!我們南渡吧!

然而南渡的過程中,又遇水匪,逃命時,昭昭一母同胞的兄長顧玉,被水匪擒住殺害,又拋屍江中。

南渡到了大豫邊界,雖得到了一片暫時的安寧之地,但顧家隻餘這幾個老弱婦孺,惠娘的腹中孩兒還不知是兒是女,無男丁可支門庭,就算投奔了上京顧家,也不過幾兩碎銀打發的下場。

也是那個時刻,年僅九歲,瘦的一身皮包骨的顧玉,穿著她哥的長衫,倔強的立在顧老頭的麵前,說:“阿爺,我說過。從此之後,我是阿玉,也是阿昭。”

“我、顧玉昭!會支應門庭,奉養阿爺,照顧二叔嬸和她腹中孩兒。”

“好、好!”

兩孫爺抱頭痛哭,而後,顧老頭拿出族譜,劃了顧昭的名,改了顧玉的年歲。

此後,長子名下,隻有一個兒子顧玉昭,以及早夭的同胞妹妹,因為未及成年早夭,顧玉昭同胞之妹僅以顧十娘子記名上譜。

這樣,就算再見允州故舊,叨敘過往,也毫無紕漏。

且顧老頭心存未說出口的私心,若幼子媳婦兒腹中的孩兒是男丁,昭昭就可以恢複女兒身,過她應該有的生活。

那知道,昭昭做得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不但初拜顧太尉時,穩重大度,對答應酬風骨錚錚,引得上京顧家動了資助之意,撥了一座獨立的院落供之容身,一家七口才能借太尉之勢拿到戶籍,拜學大儒,得以在大豫容身。

僅兩年時間,顧玉昭下場初試,便摘了恩科探花郎的名頭。

“阿爺,你說,顧貴妃已經有了一個兩歲的小皇子,她會真心想為前顧氏昭儀的親生兒子謀取前程麼?”

顧玉昭的反問,打斷了顧老頭的回憶。

“說不好,當今天子的兒子多,若不是隻有太子一個中宮所出的正統嫡子,肯定得亂!但當今大豫的天子正值壯年,太子又能力出眾、溫和謙恭,名聲無暇,這儲位一事翻不起什麼水花。”

“除非效大齊當年之禍,走詭道、大行兵事。”

允州顧家就是經由大齊奪嫡之亂,傾族覆亡,不得不遠走他鄉。無論是顧老爺子還是顧玉昭,都不希望在大豫又蹈舊年覆轍,遭遇無謂的牽連與戰亂。

一時之間,爺孫兩人都心情沉重。

雖然吧,他們在寄居太尉府的頭兩年就看清了這個苗頭,又找到機會搬出了太尉府,逐步疏離兩家在外人眼中的關聯。

甚至顧玉昭在恩科中第之後,設法逃了那禦前行走的熱灶頭,小心翼翼的窩在翰林院,刻意平庸昏碌,甚至還謝絕了顧老太君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