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心裡不上不下的,忐忑的等著他回答,沈糖不知道怎麼形容,她隻知道有次隨口問了公司狀況,就被認為要找下家。
那這次呢,他會不會在想她一個依附男人的撈女,虛榮還拜金,忽然想了解京劇,也是夠唏噓的。
好在她擔心的事情沒發生,廖澤沒嘲笑她,就說:“京劇演員沒有,評論戲曲專家我倒認識幾位。”
說完又接了一句:“怎麼,你想學?”
他的舉動簡直出乎沈糖的意料,她盯著他,慢吞吞地喂了一口大白飯,飯沾到嘴角了,廖澤自然的抬手揩走。
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接了個外快,沈糖胡謅說:“就是好奇。”
這個回答他沒信,見到碗空了,他知道她飯量一般,站起來喊她一塊收拾碗筷,兩個人在廚房洗完碗後又坐在沙發看球賽。
他喜歡讓沈糖坐在他腿上,像一隻布偶貓蜷縮在他懷裡,而這時廖澤手握遙控器,另一隻手按著她的細腰。
往常沈糖會配合的貼緊他的胸膛,撒嬌地抬手環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問上幾句有關球賽的問題,仿若一個空曠無知但貌美的笨女孩。
他喜歡笨女孩,所以她就做一個笨女孩。沈糖本該這樣做,不過今個兒她覺著哪哪都不對勁,這不像廖澤的風格。
在他身邊久了,沈糖多少也明白他是個多冷心冷情,薄情脾氣大的主兒,柔情脈脈大概在做.愛的時候會大發慈悲顯那麼幾分。
她這樣一想,乖順地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有點怪。”
廖澤的下巴有些癢,香氣漸擾,他撂了遙控器,低沉一問:“哪怪?”
她知道她不能再深究,閉閉眼說:“你人脈真廣。”
合著還沒繞開那戲班子的事兒,廖澤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想也不想地說:“不廣怎麼讓你得手。”
話糙理不糙,沈糖忽然放心了,這才是他,廖澤還是那個廖澤,這一切都隻是她想多了。她的放心沒頭沒尾。
她知道矛盾得過分了,她該為這份特殊驕傲的。有時候真討厭自己沒由來的明白,她和廖澤啊是不能有愛情的。
沒過兩天廖澤真帶她去了一茶樓聽戲曲,茶樓地址在南大街路西,名字還挺好聽的,春仙牌樓。
聽他說那原先隻賣清茶和說書,他叔叔喜歡去那兒聽曲,在它要被改成澡堂子時出資買了下來,平日沒什麼人,隻有一位戲曲評論專家久居,守著一方戲院,沒事看看戲,偶爾還跟他叔叔吃一頓飯。
話說到這個點,沈糖聽出來了彆的風味,她問:“那個專家和你叔叔關係不一般吧。”
廖澤比他小一輩已是手底下管那麼多公司的大老板,他叔叔年長隻會更甚,日理萬機的,專程來看一出戲,吃一頓飯?
不是交情好的老友,怕都和紅塵有關。
廖澤輕浮捏捏她的耳垂,笑笑:“挺聰明。”
真到了茶樓,這裡確實地勢狹小,勉強能演小型京戲,難怪險些被改成澡堂子。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居然還有人為它一擲千金。
她和廖澤選了個折中的位置看戲,她目不轉睛地看,腦子切實閃回劇本裡的那些內容,不久後她也會學一點戲曲。
廖一飛的本子講的就是關於“戲”的故事,不是京劇,是昆曲,不過他要她先去學習京戲。她聽著京腔婉轉,瞥了一眼廖澤。
可能滿袖招紅樓在他這樣的人眼中見太多,又可能他不喜歡京戲,純粹為她一睹樂趣,廖澤作為看客,他痞氣卻逍遙,自在又快活。
他權當消遣,擲了一個瓜子在嘴裡,頗有快意江湖的天之驕子樣。沈糖借口上樓參觀,她站在台階仰視沉澱古老的建築。
沉悶堵塞的老戲台子,廖澤樂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