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容易縱容彆人也很縱容自己,隻不過哪天不樂意演了,揮揮手便能輕鬆決定下場和去留,得不到一點慈悲與手軟。
沈糖知道醉酒後他對她不一樣了,起碼有一點女朋友的待遇了。可也就那一點點而已,很少,但也足夠了。
“你想什麼呢。”廖澤把她攬在懷裡,下巴淺淺的擱放在肩頭。
和全天下熱戀情侶一樣,這樣抱著的時候溫暖是真的,挨著的體溫也都是滾燙的,宛如岩漿順流而下,鮮活。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兩個人相處的片段回憶起來是開心的,起碼要讓廖澤習慣她,離不開她。
沈糖想了想,捧著他的臉說:“想你。”
廖澤盯她幾秒,頃刻低頭接吻,鋪天蓋地的激烈的吻,和他在一起接吻像是家常便飯,他撩開她的碎發。
輕輕用鼻尖碰了碰額頭,臉頰,她在圖書館的課外書看見過,小動物喜歡一個人時就會拿身體蹭那個人。
這個時候沈糖覺得廖澤也是喜歡她的,他給她黑卡,他帶她滿世界跑,給她換房子,知道她的企圖也並不介意。
他很寵她,寵與喜歡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卻偏偏和愛沾不到邊。
那她呢,她想她也是喜歡他的,喜歡他的錢,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給予她的穩定生活。她很喜歡他,可也算不上愛。
愛是不能和利用金錢掛鉤的,它是那麼純粹的東西。
廖澤喜歡她,她也喜歡廖澤,但隻能到喜歡這一步,多的就沒有了。他們都深知這一點,才守著親疏分明的雷達禁止逾越。
一夜旖旎,晨間的陽光都透了些甜。
下午兩個人一塊吃午飯,沈糖按劉翟說的控製身材不敢多吃,她巴巴盯著廖澤看平板處理公務,咬著筷子拖延時間。
廖澤正忙呢,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吃半飽,撈起座位上的西裝挽在臂間。
她裝個樣子問他:“你要走啦?”
廖澤怪異地看她一眼:“你很開心?”
她沒有開心,就是會合的時間來不及了她不想遲到,有點著急。沈糖很生硬地笑了一下,轉口遺憾:“怎麼會,路上注意安全。”
說著她主動收拾碗筷,廖澤頓了一下,猝不及防地俯身親一親她的嘴角。
拿好的碗停在半空一動不動,這麼個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混沌的發不出一個音節,她納納地站著。
廖澤走時不忘記說:“等我回來。”
門撲通一聲關上,空空如也的公寓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沈糖輕輕把碗放回桌子,很清脆的碰撞聲,她覺得異常的吵。
她想著那一個吻突然起伏著心緒,慢慢坐在位置上左顧右盼的看看四周,仿佛是被定格住的關鍵幀,無法持續下一秒。
久而久之她忽然意識到,她的耳朵之所以嫌吵,是因為噪音不在彆處,而在那一顆震耳欲聾,燙手山芋般的心臟。
沈糖還是遲到了,好在她第一次遲到。戲曲老師不介意還說地鐵很難擠,能理解,年輕人賴床很正常。
廖一飛更不會講什麼,他就是個好好先生,不僅不責怪她遲到還要貼心地問她吃沒吃飯,沒吃那吃了再拍,不打緊。
隻有劉翟抽著煙,哀怨又不耐煩地數落她:“靚女,時間很寶貴的你唔不唔啊?搞快點啊,彆耽誤我把妹。”
沈糖理虧,她沒吭聲,乖巧地把買好的咖啡挨個發放,發到劉翟這裡,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頓了一頓。
空氣中的火藥味很足,廖一飛瞥了兩人一眼,不需要說他也知道又要吵起來了。
先是沈糖收回遞咖啡的手,非常敷衍地笑笑說:“哦,sorry啦,我猜你應該沒時間喝咖啡。”
劉翟嗤一聲,嗆道:“我們沈大主演連杯咖啡都不願意請。”
“咖啡是請好朋友喝的。”
“哦,你也有朋友?”
“我為什麼不能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