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上舍班的學生年歲...(2 / 2)

處處又是一派悠哉詳和的生活。然而在暗處,探子日夜來往獻縣,盯緊了山匪的動向。

時隔將近二十天之後,五月中旬,沈持回到青瓦書院。

這次下場府試的內舍班學生,不少人考中府試,見麵全是彼此恭賀之聲。考中府試的學生,不再留在內舍班,而是要升到上舍班,為後年的院試做準備。

搬東西換去上舍班的學生都很雀躍,除了沈持。

他也沒有哭喪著臉,通身非常冷靜平和,叫摯友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書院隻有一個上舍班,教室在書院東邊單獨的小院子裡,極是幽靜,幾乎聽不到蒙童哼哼唧唧的鬥嘴聲。

上舍班的學生年歲參差大,從十一二歲到二三十歲,但無一例外,全是童生身份。

沈持的桌椅被放在頭一排,還是和裴惟做鄰桌。上舍班的夫子們不教什麼課,多數時候不過作為答疑的存在罷了。

好像多半靠自學。

“等京城或是省城一有好文章傳出來,夫子會讓咱們抄寫背誦的。”在上舍班呆了多年的學生傳授經驗。

新來的學生一臉虔誠地記下。

由於在城中租賃了房屋,離青瓦書院不過幾步遠的距離,沈持不再住宿,一連幾日放學後早早離開書院,回到家中閉門讀書。

到了五月二十一,他放學後去了書院隔壁的紫雲觀。

邱長風出息了,不知從哪裡招來個道童,還把傳承多年的大鐵鼎——香爐給挖出來擦抹乾淨,放在觀中,大抵是要吸引一撥善男信女來進香,收香火錢了。

紫雲觀上一任道長在的時候,香火很旺的,都說這裡的財神爺和藥王爺最靈,求財呀求個好身體,都來這裡拜拜。

“喲,稀客啊,”邱長風看見沈持,笑吟吟地說道:“沈大才子來了?”

沈持扯著他破舊的道袍,小臉蛋一皺吧旋即嗚嗚哭起來:“道長,我爹被山匪抓走了,嗚嗚嗚……”

他這一哭給邱老道整不會了,以前稱兄道弟的沒哄過孩子,手忙腳亂地拉著沈持坐下:“貧道都知道了,蹲牆頭上等了你好幾次,都沒看見你。”

持抽噎兩聲:“求道長幫我救救我爹吧。”

邱長風:“你彆哭,有話好好說。”

說完這話,他又覺得不對勁:“喂,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貧道的心很硬的。”

沈持說道:“很不巧,這件事牽連到紫雲觀。”

“貧道才回來幾天?”邱

長風的眼神有點促狹:“嘿嘿,就算你怎麼攀扯,也牽連不到觀裡的。”

想嚇唬他,沒門。

“道長離家這些年,道觀零落,”沈持說道:“成了最偏僻的地方,盜賊最佳的藏身犯事之處,道長還記得帽子妖的事嗎?”

邱長風不耐煩地看著他,心中罵罵咧咧:“你一口氣把話說完。”

“道長回來後,用過灶台嗎?”沈持不緊不慢地拿帕子沾水擦去臉上已風乾的淚痕,把灶房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一說了出來。

邱長風臉兒一白,拽著沈持往灶房跑,一下子把塞在灶台肚子之中的烏帽給找出來:“娘的,山匪什麼時候盯上小觀了。”

沈持:“道長,我想他們還會來的。”人多半喜歡在熟悉的地方行事,或許這次,他們還會在紫雲觀碰頭。

“貧道抓幾個換你爹?”邱長風氣鼓鼓地說道。該死的山匪,竟把紫雲觀當他們的據點。

沈持:“要是道長手癢,也可下手,但是這次我隻是想讓道長演一出戲。”

“這個容易。”邱長風應了他。

到五月二十四,祿縣慶賀財神爺生日的頭一天,一切布置就緒。

往年拜財神,祿縣香火最旺的是關帝廟,人人都要擠到那兒去上一炷香,或者抽個簽,求個好兆頭。

縣中怕出事,每年都要調集大批的衙役在這裡巡邏,飛進飛出一隻蒼蠅都知道是幾隻腳的。

而獻縣境內。

一群衙役找到山匪前幾日運銀子進老巢的車轍,不遠不近地蹲守在那裡,果然到了次日黎明時分,一行幾個山匪從山上下來,每個人兜裡都鼓鼓的,約摸是錢袋子,等他們走遠之後,他們沿著車轍悄悄往山裡頭摸。

紫雲觀也在這一日敞開觀門迎接香客。

彆說,還是有人來的,稀稀拉拉的三五個。

邱長風坐在大殿中,他今日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道,但凡有在觀裡發瘋耍無賴的香客,他大喝一聲“福生無量天尊”,身高八尺的壯漢也能給踹出門去。

沈持和裴惟潛進去——求簽。

紫雲觀從前的簽一絕,今日,邱長風把從前積攢下的家底兒也都亮了出來,在給人解簽。

“裴兄你抽著簽,”沈持要去尋找“目標”:“觀裡環境不錯,

我四處轉轉。”

他出門走遍了道觀,而後在財神殿前麵跟那個小道士並排坐在石階上,看著外頭飄進來的燒香的白煙。

可惜不是紫雲觀的,要是觀中的香火也這麼旺就好了。

到了快中午時分,小道士曬得昏昏欲睡,去財神爺前麵台子上拿香客供上的果子、點心,填起肚子來。

沈持:“道長晨起沒吃早點?”

小道士:“嗯,起不來。”

沈持:“……”很隨邱長風。

“你也吃。”小道士塞給沈持一個。

沈持沒有推辭,拿袖子擦了擦啃起來。

他跟小道士並排坐吃果果,小道士吃完拿起核往旁邊的垃圾桶“咻——”地一丟,拍拍手,準備再眯會兒。

沈持也吃完了,他準備起身去丟桃核,一抬眼,一個前發覆蓋下來的男子撞入他的眼中,他登時心中一跳,這人身上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匪氣。

他不敢盯著男子看,轉開眼睛,去逗小師傅,玩笑的功夫,眼角的餘光卻盯著拈香的男子不放。

男子穿著一身粗布長衫,露出的一截手臂壯實,有疤。

沈持愈發覺得他像山匪,不過他不敢打草驚蛇,若無其事地跟小道士鬥著嘴,等男人上完香,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拜財神爺的時候,裴惟找過來了。

“沈兄,你拜完財神了嗎?”他說道:“怎麼還吃上了?”

沈持給他使了個眼色,懶洋洋地伸個懶腰:“道長說財神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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