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轍悄悄用隻有他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跟周硯紓咬耳朵:“他好像還挺能自娛自樂的。”
周硯紓輕輕用手肘拐了他肩膀一下:“人還在跟前呢,你老實點。”
“肅靜,肅靜!”意識到兩人在開小差,緇衣捕快高聲喊了兩聲,仿佛自己真的在公堂之上。
沈南轍很給麵子地道:“您請講,小的洗耳恭聽。”
緇衣捕快對此十分受用,他背著手,挺直腰杆道:“沈南轍,有人告你欺詐同行,浪費糧食,跟本捕快去衙裡走一趟。”
沈南轍挑挑眉:“縣衙離這兒十幾裡,你看我像是能‘走一趟’的樣子嗎?”
周硯紓又不動聲色地用手肘輕輕一拐沈南轍肩膀。
緇衣捕快立馬瞪大了眼睛,叉著腰道:“你怎麼跟本捕快說話的?”
沈南轍改了口:“我現在被人打傷——”
緇衣捕快打斷道:“在本捕快麵前要自稱小人。”
於是沈南轍又改了口:“小人現在被人打傷——”
緇衣捕快仍是不滿意,再次打斷:“回本捕快問話之前,還要加上回稟大人。”
於是沈南轍又再次改口:“回稟大人,小人現在被人打傷,無法跟您到衙門裡走一趟了。”
緇衣捕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卻仍是道:“但是你還是得親自跟本捕快走一趟。”
那你剛剛那麼多廢話?
沈南轍正想接話,周硯紓卻先開了口:“我代他去吧。”
聽到這句話,沈南轍的手猛地攥緊。
周硯紓把他攥緊的手指分開,不容拒絕道:“你這個樣子如何經得起舟車勞頓,我代你去。”
緇衣捕快聞言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似是沒瞧見孕痣,又見他生得一副姣好的麵容,問道:“你是哥兒?”
“是。”周硯紓對此毫不避諱,“律法規定,家人可代為前往的吧。”
“你孕痣在哪?”緇衣嗤笑一聲,得寸進尺地問道。
“請您自重。”周硯紓眉頭鎖了起來。
“哥兒這不男不女的,怎麼上得了公堂?”緇衣捕快不以為意,甚至伸出手來想摸周硯紓臉頰,“尤其像你這般生得漂亮的……”
周硯紓連忙扭頭躲開,緇衣捕快正要發作。
沈南轍在這時突然打斷:“大人,能否再給小的看看您的腰牌?”
緇衣捕快眉毛一掀:“你又想乾什麼?”
沈南轍皮笑肉不笑道:“小的見您氣度不凡,想再瞻仰一下您的腰牌。”
緇衣捕快輕哼一聲,拿下腰牌給沈南轍看:“你可看好了,這可是鍍金的腰牌。”
沈南轍仔細瞧了瞧,一指腰牌金邊上的暗紅色斑點:“怎麼我瞧著這像是銅鏽呢?”
緇衣捕快狠狠瞪他一眼,迅速把腰牌掛了回去:“你們這些賤民,不懂彆瞎說!”
沈南轍卻是不緊不慢道:“這塊銅質腰牌應該是圓領捕頭所佩,而您又穿方領衫,怕不是拿了捕頭的腰牌,在我們麵前打腫臉充胖子吧?”
“你真是好大的口氣!”緇衣捕快被他戳穿,氣急敗壞地指著沈南轍罵道。
“要小人親自去衙門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倒時候您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