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送菜(修)(2 / 2)

“時候差不多了。”沈南轍打開小鍋蓋子,撈出一早就放進水裡煮著的蠶豆。

去皮的蠶豆放入水中煮得軟爛,質地如泥漿一般,用筷子一夾就碎,隻能用湯勺小心翼翼地撈出來。

綿綿軟軟的蠶豆泥,再配上浸泡好的玉荷花瓣一同倒入鍋中混炒,不多時便煸炒出誘人的香味來。

沈南轍留意著火候,在快起鍋時加入佐料,再稍稍翻炒一小會兒,一道玉荷花炒蠶豆泥便可出鍋了。

做完這個,沈南轍拿了洗淨的芭蕉花,放在砧板上切段,又切了一些韭菜。

此時等鍋中水分烘乾後倒入油,待油徹底熱了,倒入剁好的肉末翻炒一會,肉末變色之後再倒入芭蕉花和韭菜一起爆炒,最後加入調味料,出鍋以後再撒上一些蔥,一道爆炒芭蕉花就大功告成了。

除了芭蕉花,還有一樣食材——攀枝花,有的地方也叫木棉花。

攀枝花花瓣是鮮豔的紅色,中央的花蕊如魷魚的須一般,是可以食用的。

沈南轍取了攀枝花的花瓣,隻留花蕊,洗淨後同上一道芭蕉花一般的做法,輔以少許的韭菜和大蔥一起放入鍋中爆炒。

洗好的攀枝花還剩了一些特彆嫩的,花蕊的須如還未盛開的菊花骨朵一般緊緊抱在一塊,沈南轍用它們焯了水,又做了一碟不辣的蘸水,用來蘸著吃。

做好這些,沈南轍最後又包了幾個玫瑰湯圓,一起打包之後,跟著李幺兒一起來到了集市。

沈南轍在一家賣肉的鋪子前停下,挑了兩斤肥瘦相間的豬大腿肉。

才讓老板上秤一稱,沈南轍正準備掏錢,李幺兒卻突然道:“老板,你這稱不對吧?”

攤主一聽這話,當即吹鼻子瞪眼道:“你這小孩,說些什麼呢?”

李幺兒拎起那袋子豬肉,便道:“這些豬肉絕對沒有兩斤,老板,你用的秤是八兩秤吧?”

攤主的秤被人一下子看出是鬼秤,卻無奈集市上人多,隻得壓低了聲音道:“你這小姑娘可真不簡單,我在這賣了兩年多,還沒人看出來,那我實打實稱給你兩斤,你可彆往外亂說。”

沈南轍拎了重新稱的豬腿肉,送李幺兒上了去羅府的馬車:“你可真厲害。”

李幺兒朝著沈南轍狡黠一笑:“我經常跟著娘賣菜,這方麵可熟了,以後沈老板買什麼,儘管帶上我!”

“好。”沈南轍笑了笑,目送著馬車離去。

回到鋪子裡,卻是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他的大哥,沈牧山那個忙著考科舉的兒子——沈擇之。

沈擇之生得白麵儒冠,跟他爹一樣身量高挑,卻沒繼承那副刀尖一般的眉眼,五官柔和,著一身青色長衫,瞧著倒真有些書卷氣。

不過此時他卻倒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口中還呢喃著幾句夢話。

沈南轍一走近了,就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酒氣,不由得皺起眉,問道:“他怎麼會在這兒?”

“應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就來這兒了。”周硯紓道,“一進門就趴桌子上睡著了,叫他也不答應。”

“看出來了,身上好重的酒氣。”沈南轍拍了拍沈擇之的肩膀,輕聲喊道,“侄兒?”

沈擇之手指動了動,似有所覺地半睜開眼:“……二叔。”

“你醒了就好。”沈南轍鬆了口氣,“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我想吃爺爺做的米線了…”沈擇之強撐著眼皮,“要是他還在就好了。”

“沈擇之,”沈南轍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

“我知道,這是二叔家的米線鋪子,”沈擇之迷迷糊糊道,“我今日又被先生訓了,不想回家,走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就直接進來了……”

聽到這話,沈南轍心裡有些詫異。

在大哥口裡,他這寶貝兒子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十六歲那年就中了秀才,誇得他像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就等著今年秋試大展身手了。

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

沈南轍倒了一杯醒酒,擺到桌上,輕輕一拍沈擇之:“那你先把這個喝了,清醒了一些就早些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我爹老訓我。”沈擇之醉了,一杯醒酒茶下肚,還是什麼話都直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