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薑了(第一人稱)(1 / 2)

百聞錄 月和樹 12233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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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而來時,已被抄家流落街頭行乞。

豆蔻年華的閨中密友,而今出言譏諷,要我去死。

“薑然,你就該這樣被遺棄。”錦袍華服的女子,昂首得意的俯視我。

恍然之間,腦海中的記憶全部湧上來。

1.

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昔日將軍府的少女被抄家,好友尚書家的林妙伸出手救下薑然。

林妙與當今太子的喜事與這遭事混在一起。

街角處,許多百姓傳出的流言更是要將她致死。

“聽說那將軍府早年起於山匪,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的,沒想到還有謀逆之心。”

“還有他那女兒,還想害死未來太子妃,太子妃心善還救了她。”

“才不是,爹爹一向忠心。”我站起身反駁他們的話。

往日的柱國大將軍卻在他們的口中如此的不堪。

“你就是薑然那個惡女。”為首的人指著我身上的衣服,捧腹大笑著。

“大家過來看!!這就是薑然。”周遭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我看見人潮外的暗衛,像是看見救命稻草大聲呼喊:“常若哥哥!”

常若原先是將軍一手提拔,對我向來很好。

可他站在遠處的眼神中漠然疏離的樣子,我看的很清楚。

心中涼下來,輕輕哼笑了一聲。

直到我看見他扶著林妙上了馬車,才緩緩明白過來,原來是看我出醜落魄的樣子。

周圍的人在拿我看笑話,對我指指點點,更有甚者拿起手上的菜葉子扔在身上。

明明是原先是京城內千嬌萬寵的人。

我盲目的走在大街上,不敢跑不敢大動作,我知道林妙還沒走。

忍住眼中的淚水,挺直我的脊梁,他們要打倒我,打倒將軍府的根苗,我偏要正直的走下去。

“滾出去!”一群人中,一枚雞蛋正中我的後腦勺。

疼痛感夾雜著冰涼的觸感,六月天的寒氣,從後頸蔓延到我的心裡。

一朝信錯了人,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記不得那日我是怎麼從一遭人中走出來的。

城南破敗的寺廟中,風聲簌簌,好在是夏夜,雖然涼但卻勉強能入睡。

林妙與太子要成親了,我蹲坐在地上,腦海中反複的在思索三人的關係。

我穿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行乞,腦海中的片段讓我依稀湊出來故事,時不時還會因為原主行為做事。

而如今原主似乎沒有再掌控我,她好像真的死了。

是死在了,大街上見到她所謂的常若哥哥。

以我的經驗看來,林妙與太子是天作之合,而我穿的這個人是個傻白甜。

全家被斬,隻剩下這個曾經對他們多有幫助的薑然。

想來是想要她,看見他們的勝利,讓薑然含恨而死,抱憾而終。

好惡毒的一對男女主,我狠狠的啐了一口。

由於過度的行為,我後頸一疼,上次被砸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薑然生得漂亮,將軍也將她養的很好。

如今隻是空剩皮囊,周圍明裡暗裡盯著她的人也不少。

我歎了口氣,那兩人並不打算如此放過薑然。

2.

長此以往肯定不是辦法,要想找個機會逃出京城,離開這個處處都被監視的地方。

夏夜有蟬鳴聲,如果看管的侍衛並不嚴苛,那我逃走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夜色高掛,我裝作垂眸睡去,蓬鬆雜亂的頭發掩蓋我的麵容。

真的有人貼近寺廟附近,觀測我是否已睡著。

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我聽不見。

薑然借你的身體,我自然會將你的仇報了,如果我能安然的活著話。

林妙與太子,著實可恨。

趁著月色我躡手躡腳的行走,恍若一個小偷。

即將走遠時,麵前坐在樹上的人,似乎就是一個看管的人。

離得越近我越小心,可卻沒想到枯枝眾多,吱的一聲,我的還是踩到了。

顧不得那麼多,我奮力向外跑去,樹上的人猛然睜眼。

循著聲音看向那邊,那人幾步就快要追上我。

我拚了命的跑,比我體測八百還跑得快。

跑好了就是新生,跑不好以後再跑就是了。

秉著這樣的心思,我還是想一次成功。

後麵的人離我似乎遠了,我感歎道。

回首一望,不見了追逐的黑影。

“是誰?”麵前傳來聲音,我定睛一看,前麵兩人駕馬持劍對著我。

才從狼窩出來,又入了虎穴。

“大爺饒命,我隻是個逃命的。”我誠懇的語氣,透著哀求。

我跪在地上身子輕微顫抖。

薑然,若是今日命喪於此,是我對不起你。

“抬頭。”為首的男子聲音淩然,透著六月天中不會有的寒氣。

我抬起頭迎上那人的目光,月色銀輝的籠罩下,他的目光森寒,同他出鞘的劍一樣。

害怕恐懼情緒占據我的腦子,咽下一口氣,不敢退不敢進。

“該如何辦?主子。”他身邊的人,在那人的耳邊低語。

寂寥安靜的夜,連著蟬鳴都停下來,我聽的很清楚。

“殺了。”那人調轉馬頭,不再看我。

眼瞧著另一個人持劍向我襲來,馬蹄聲和我心跳聲混在一起。

咯噠咯噠——

如同索命符咒,縈繞在我耳畔。

“我有大安的城防圖,還知道大安的內部詳情。”我急忙叩在地上,聲音劇烈顫抖著。

為自己博一命,為薑然博一命。

那男子果然停下,想聽我接著說。

“我是大安柱國將軍的女兒,柱國將軍被抄家我活了下來,我對大安有血仇。”我大聲的怒喊,在他聽去似乎是一種決心。

我顧不得那麼多,隻要能活下去,我編一個城防圖又如何。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薑海的女兒。”那人背著身子,沒有回過頭。

“是。”

“你很聰明。”

“求主子繞我一命,願做主子的利刃刺向大安。”我很快改了口,學著他旁邊的人的樣子,叫他主子。

那人很是意外,哼笑一聲,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清楚我的這條命,因為這幾句話留了下來。

我喉頭一哽,深深呼了幾口氣。

“帶她走。”那人開口,持劍過來的人,將我粗魯的帶上馬。

馬背上的顛簸讓我想吐,心裡的恐懼遲遲散不出去,交織在一起,我模糊中似乎看見了閻王爺。

3.

“王上,留她乾什麼。”

“有用。”

模糊中我聽見他們二人在對話,醒來時我換上了潔淨的服飾,不是傳統的襦裙。

我猜的沒錯,他們是外族,至於是那一族。

還不確定,多日來的肮臟惡臭終於離我遠去。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昨夜要殺我的人,雄渾的嗓音問我。

雖然是關切,可我仍舊覺得後怕。

“薑然,生薑的薑,然後的然。”他認可般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個然不好。”一陣聲音從麵前人身後傳來。

我撐起身子,抬眸望向那人。

昨夜朦朧月色,隻能依稀看得見他的妖冶的長相,不似在中原人那般剛硬。

“了,更配你。日後你就更名叫薑了”他說話和他的長相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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