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枝不假思索,抬腿就是一腳。
護士被她踢得晃了晃,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
草,這身體素質比她好多了。
鬱枝見狀頓覺不妙,轉身就往病房跑。
護士驟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力氣大得嚇人,居然穩穩地將鬱枝提了起來。
鬱枝:“……不是吧?”
她的雙腳逐漸離開地麵,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正在慢慢收緊。
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打算掐死自己,她緊緊抓住脖子上的那隻手,一點點撬開對方一根手指,用力一掰——
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響,突然,護士停了下來。
不是慘叫著鬆手,也不是放下鬱枝,而是維持著提起鬱枝的動作,完全靜止地定在了原地。
這一幕實在太不合理,更何況她的一根手指還被鬱枝掰折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就好像……被暫停了時間一樣。
鬱枝趁機將剩下的四根手指全部掰折,然後落回地麵,扭頭向後望去。
護士仍然維持著伸手掐她的詭異姿勢,與剛才不同的是,她的喉嚨裡開始發出“嗬嗬”的聲響。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要屍變了?!
鬱枝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這個詞,她慢慢後退一步,將手伸到背後,不動聲色地擰開了門把手。
下一秒,護士的脖子突然微微一動。
緊接著,那顆美麗的頭顱便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鬱枝:“……”
她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看著麵前這具搖搖欲墜的無頭女屍,一時間居然有些茫然。
這個,應該跟她沒關係吧?
她隻是掰了護士的幾根手指而已,可沒有去掰她的脖子啊!
門把手突然發出聲響,門被猛地打開,穿著病號服的季嘉容一臉怒氣地出現在鬱枝身後。
“大半夜的你搞什……”
他話未說完,一抬眸便看到一具無頭女屍正站在麵前,頓時睜大眼睛,臉上布滿了震驚。
“這是你乾的?!”
鬱枝:“跟我沒關係,我隻是踢了她一腳……”
“踢了她一腳?!”
“外加掰折了她幾根手指……”
“掰折了她幾根手指?!”
“但我真的沒有殺她啊,是她要殺我!”
“哈?!”
季嘉容懵了。他加入異常管理局已經有一年了,這麼離譜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
“總之真的不是我殺的……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先把她拖進來吧。”
鬱枝沒有解釋太多,一把將護士的身體拉進病房,然後蹲下|身,伸長了胳膊,將那顆沒滾多遠的頭顱也撈了進來。
季嘉容徹底看傻眼了。
還說人不是她殺的……正常人會這麼熟練嗎!
乾完這些,鬱枝將門關上,拉好窗簾,然後對欲言又止的季嘉容說:“你先聽我解釋。”
然後便將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解釋,季嘉容勉強冷靜了下來。
他摸了摸下巴,推測道:“這麼說來,這個護士就是這次的異常?”
斷頭處的橫截麵非常平滑,且沒有一滴血,像是被抽乾了一樣,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正常人類。
鬱枝:“有可能。正常人不會因為我不睡覺就要殺我吧?”
季嘉容看她的眼神一言難儘。
“正常人”這個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怪呢?
“但既然你沒有殺她,她為什麼會突然斷頭?”季嘉容提出疑問,“難道你也有能力?”
“那我就不清楚了……”鬱枝搖了搖頭,說,“總之現在異常已經死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當然不可以。”季嘉容白了她一眼,“我們還不確定那三個死者是不是被這個護士殺死的,也不確定這個護士是不是真的異常,更不知道這個護士是怎麼死的,疑點這麼多,怎麼可能現在就回去?”
“唉……”鬱枝又歎了口氣,“那這具屍體怎麼辦?總不能就放在這裡吧,肯定會被發現的。”
季嘉容也犯了難。
他是調查員,又不是殺人犯,什麼時候處理過這種事情?更何況,就算處理了也沒用,走廊上是有攝像頭的……
他越想越頭疼,甚至恨不得現在就喊蔚白筠過來接手這爛攤子。
等到他回過神來,朝地上一看,突然發現,屍體和頭居然都不見了——
“屍體呢?”季嘉容立即看向鬱枝。
鬱枝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抖了抖手上的水,說:“藏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