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笑著歎氣,忽然轉,長刀毫無預兆向她刺來。
鬱枝隨即後仰躲避。
下一秒,一個冰冷的東西倏刺入她的肩膀。
她軀一頓,視線微微下移——
是另一柄長刀,取代了烏鴉的右臂,直直插進了她的左肩。
她倒是沒想過,烏鴉的另一條胳膊居然也能變刀刃。
鮮血從鬱枝的肩頭緩緩流下,她臉色蒼,卻依然一聲不吭。
烏鴉站直體,利落抽出長刀,鮮血頓時順著刀刃滴落下來。
鬱枝陰鬱看著他,胸口因為劇痛而微微起伏。
她此時穿的是異常管理局的製服,黑色外套被烏鴉用刀尖挑,露出麵被血染紅的色襯衫。
“還,出血量不大。”
烏鴉湊近,盯著她肩頭的血跡看了一會兒,爽朗笑道:“我的主人會治你的,不用擔心。”
說話,他右臂的長刀又變回修長的手臂。
然後他抬起手,正要伸向鬱枝,一道狂暴的颶風突然向他襲來——
巨大的羽翼驟然出現在他上空,下一秒,天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猛一揮羽翼,將他提到了黑漆漆的高空。
臥槽,太高了,太顯眼了!
鬱枝驚得來不及顧及肩頭的傷,連忙對著天使喊道:“快下來,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天使看了她一眼,隨即鬆手。
烏鴉從空中迅速墜落。
與此同時,兩條漆黑的鎖鏈像蛇般甩向天使,靈活捆上天使的翅膀。
天使試圖掙脫,鎖鏈越收越緊,轉眼,便將天使狠狠拽了下去。
鬱枝心頭怒火頓起,她目光森冷,立即看向麵——
是那個被烏鴉稱為“犬”的年。
他的形頎長清瘦,全上下的像雪,不僅是肌膚,就連那頭淩亂的短發,都是沒有一絲雜質的色。
他穿了一件很透的襯衣和黑色長褲,衣服空蕩蕩掛在上,脖子和手腕都套著漆黑的鎖鏈,似乎是察覺到鬱枝的目光,他隨即轉過臉來——
鬱枝這才發現,他的眼睛也是極淺極透的色。
天使被他的鎖鏈死死纏住,羽翼連同四肢包裹在一起,根無法掙脫。
鬱枝立即舉槍,瞄準犬,正要槍,一道刀光突然從上方瞬息掠下——
冷硬的槍支被刀鋒一劃而過,在鬱枝眼前劈了兩半。
“呼,險。”烏鴉從上方輕盈落下,雙刀在空中劃出銀色的弧度,“還我足夠敏捷……”
鬱枝第一次感受到憤怒。
不等烏鴉說完,她突然厲聲喝道:“天使!”
天使的軀微微一顫。
接著,鬱枝的周圍憑空彌漫起薄薄的霧氣。
烏鴉感到疑惑,下意識警惕看向鬱枝——
他突然心底一驚。
這個麵孔柔和的年輕性看上去和剛才沒有任何變化,臉色也依然蒼虛弱,但卻莫名多了一分難言喻的壓迫力。
鬱枝直直注視他,目光冰冷,眼底泛起聖潔而凜冽的金色流光。
她唇瓣微動:“穿刺。”
一支漆黑的長|槍從天而降,瞬貫穿了烏鴉的胸腔。
烏鴉軀一震,立即抬起雙臂處的長刀——
更多長|槍接二連三,呼嘯而下,如同閃電般刺透了他的體。
眨眼,烏鴉的上插滿了長|槍。
他被數十支長|槍釘在上,如同一個僵硬的稻草人,四肢垂落,一動也不能動。
鬱枝慢慢走到他麵前。
烏鴉垂著頭顱,鮮血順著黑色的槍杆流到麵,形不斷擴張的血泊。
鬱枝抬起手,伸向他臉上的防毒麵具。
突然,一根鎖鏈飛襲而來,猛纏上烏鴉的脖子。
鬱枝似乎聽到了肌肉被撕裂的聲音,下一秒,血液從烏鴉的脖頸中噴湧而出。
烏鴉的頭顱就這被鎖鏈生生扯了下來。
鬱枝驀抬眸,看到犬一收鎖鏈,那顆戴著防毒麵具的頭顱瞬掉入他懷。
他抱起頭顱,用那雙琉璃似的色眼眸看了鬱枝一眼,隨即轉,在牆麵上接連跳躍,迅速消失在鋼筋密布的高樓之中。
鬱枝慢慢坐了下來。
她看著烏鴉的屍體,想了想,從背包拿出防用的軍刀。
然後她等了秒,等到插在烏鴉體內的長|槍都溶解血肉後,再用軍刀將他上的血洞重戳一遍,覆蓋掉之前的痕跡。
確定看不出原來的傷口是如何造之後,她終於停手了。
一道淺淺的輝光安靜落在她頭頂,光暈柔和,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鬱枝平靜道:“你先離這,彆讓任何人發現。”
天使的聲音微微顫抖:“可是,您的傷……”
“沒事,就算他沒有刺中我,我也會給自己一刀的。”鬱枝發出一聲輕笑,“畢竟剛剛才經曆了一場‘惡戰’,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吧?”
那她也太厲害了,厲害得有點不合常理。
“……是,我明了。”
天使沒有再爭辯。它展羽翼,倏然一揮,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枝按住肩頭的傷,給季嘉容發了個定位。
她得想想,接下來該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