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容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鬱枝疼得微微蹙眉,隻好做點什麼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她決定和季嘉容說話。
“你怎麼不問發生了什麼?”
季嘉容在認真地為她清理血汙,頭不抬:“不感興趣。”
鬱枝:“你就不知道是怎麼打敗個人的嗎?”
季嘉容仍然頭不抬:“不感興趣。”
鬱枝不高興了:“你對什麼感興趣?”
季嘉容聞言,抬眸看了她眼:“疼不疼?”
鬱枝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有點……”
“再輕點。”
說著,他手上的動作果然更輕柔了幾分。
鬱枝有點詫異:“你這樣看著好像確實有點專業。”
“都說了很擅長了。”季嘉容沒好道,“你彆亂動。”
鬱枝覺得現在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哪裡管季嘉容說什麼,直接挺直腰背,重新調整坐姿。
季嘉容:“都說了彆動,不然棉球掉……”
他話還說完,棉球便從鑷子前端掉了下去。
季嘉容:“……”
鬱枝頓時蹙眉:“什麼東西涼涼的?”
季嘉容的眉頭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讓你亂動……棉球掉下去了!”
鬱枝倒是臉無所謂:“拿來不就了。”
“你彆動!”
季嘉容像訓小孩子樣嗬斥她,然後將她的衣服向下拉,試圖找顆掉落的棉球——
突然,他意識哪裡不對。
雖然鬱枝平時很欠揍,做事大大咧咧,但再怎麼說,她是名女性……
他目光落片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突然感臉頰陣滾燙。
鬱枝奇怪地看了他眼:“找沒?”
季嘉容聽她的聲音,耳根頓時變得通紅。他慌忙移視線,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自己找!”
“不早說。”
鬱枝拉襯衫下擺,抖了兩下,顆沾滿血跡的棉球頓時從襯衫裡滾了來。
季嘉容的耳朵更紅了,幾乎和他的頭發個顏色。
“掉了。”鬱枝指著滾落在地的棉球,說。
“……看了。”
季嘉容紅著臉,俯身將棉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後拿起顆棉球——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鬱枝突然問道。
“……”
季嘉容手抖,棉球掉了。
鬱枝看了他眼:“你不還在生吧?”
季嘉容不敢抬起頭,隻好低著臉,悶悶地說:“……沒有。”
鬱枝不是很相信。
她了,還是決定解釋下。
“其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當時情況比較緊急,個烏鴉突然就現了,根本來不及通知任何人。”
“你看了,他的手臂變成刀,而且他的攻擊速度很快,稍遲疑,現在躺在裡的就是了。”
“……知道。”
季嘉容低著頭,火紅的頭發軟軟地垂下來,看起來柔順而溫暖。
“隻是……很後悔。如果當時和你起去找翟葉,許你就不受傷了……”
你可能直接被天使乾掉。
鬱枝安慰他:“不定,說不定是們兩個人都受傷呢?”
季嘉容:“……”
這話完全起不半點安慰的效果。
他頓了頓,繼續道:“兩個人都受傷,比你個人受傷好。”
“不啊,可不處理傷口。”鬱枝本經地說,“而且你是受傷的話,自責的。”
“……哎?”
季嘉容怔,呆呆地抬眸看她。
鬱枝笑了笑,語溫和輕快:“畢竟歸根結底,翟葉是因為的失誤才逃去的嘛。”
這好像是她第次說這樣的話。
季嘉容怔怔地看著她,胸口心跳逐漸加快。
“乾嘛這種表情?”鬱枝好笑道,“說的話有這麼難以置信嗎?”
“不是……”季嘉容不自然地移視線,“隻是,以為你在嫌礙事……”
鬱枝沒季嘉容居然說這麼不自信的話。
畢竟他向傲慢囂張,連蔚白筠都不放在眼裡。
這大概,是她的錯吧?
鬱枝有點心虛,於是她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軟的紅發,輕聲說:
“怎麼呢?們可是搭檔啊。”
季嘉容愣。
胸腔裡隨之跳動的噪音越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