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毒蛇(1 / 2)

宴重山 垠軔 7239 字 9個月前

柳世旌不由多看了兩眼,凝萱與這人,似乎相識。

“這位是——”

“是我衛府的護衛。”

凝萱趕忙道。若非易寒及時趕來,她與楊師傅早命喪黃泉。

“護衛。”

柳世旌若有所聞的重複道。旋即看向那刺客,悠悠道。

“說吧,你自何而來!”

凝萱與易寒對視一眼,心都懸在嗓子眼,這刺客卻輕嗬一聲,倒下,吐血而亡。

柳世旌看都沒看一眼,似乎對這事習以為常。

旋即往裡小走幾步,看向一臉驚恐的楊師傅。

“你呢!”

……

將那此刻挾製時,人已服毒身亡。柳世旌將楊師傅帶走審問,便直言又將凝萱支走。

“我記得,那人說,家主……”

凝萱與易寒往衛府方向去,一路猜測起楊師傅當時的話,怪不得他言辭閃爍閉口不談,他能苟活到如今,也一定同那家主有關。

凝萱看向易寒,後者沉默無言,似乎很不想講話,她這次想起,自己來縣衙的事並沒有同他講起。然又好在是他。

“你怎麼會跟來?”

凝萱問了句,易寒也沒回答。凝萱幾次借用阿陋,同時不願他出麵,也是怕柳世旌察覺當年大理寺之事,畢竟楊師傅是存留證人,易寒也是,柳世旌若是知曉,搞不好對他怎樣。

“你以後還是少露麵,我怕那個柳世旌——”

男子眼神閃爍,還未等凝萱說完,已快步走出幾米。凝萱深覺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不過這般說話,似乎也有些不知好歹。

“易寒。”

凝萱跺了下腳,跟上去。好吧,算是自己理虧,誰叫這人總是悶悶的。

……

回到衛府,已是三更天,今日暗殺之事,柳世旌明麵是不願透露半點,也更叫人心急。易寒將她送到門口,天炎漸熱,靈澤枕著自個兒尾巴睡在花盆旁,圓茸的身體不湊近看還以為是一團毛線。

“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易寒看向呼呼大睡的靈澤,凝萱與他一同巡去的目光收回,與他道彆。她自然知道他心地是好的,可一路上,她是儘力也找不著他能接上話題。自己還委屈呢。

易寒點了點頭,回身消失在院巷的拐角中。

偏院沒有點燈,月影下落,撒在木石板上好像層潔白的銀霜,凝萱踏著月色回到屋內,一下子進入整片漆黑中,胸中憋悶著呆坐在木凳之上,自己似乎,有些矯情了……

整個人冷靜下來之後,才察覺哪裡不對,耳邊傳來陣“嘶嘶”地自遠而近的空落,仿佛從無底深淵彈落,一步一步爬動向前。

凝萱頭皮發麻,這種情狀與記憶中重疊,她還未說話,隻覺已有油膩光滑攀繞上自己腿臂,她猝地起身,狠力猛甩起來,恨不得將整條胳膊鋸斷……

“救命,救命——”

可那股細長淩饒仍在不斷爬繞,凝萱腿腳也似被五花大綁般,移不開半步,她下意識驚呼出聲。

幾近是同一時刻,房門被猛地推開。

“凝萱。”

聽到聲略帶顫抖的呼喊,凝萱哭得更凶,卻是再發不出任何聲響。

“有……有蛇。”

易寒袖中取出半截的火折又暗暗放了回去,他抓住她冷汗直密的手。

“彆動。”

下一刻,凝萱感覺到那些附結在皮膚上的光滑緩緩扯離,她忍不住想動,小腿卻忽得一疼,不由悶哼出聲。直至再感覺不到那東西,凝萱身子一軟,整個倒坐在地板上。

易寒起身,去了又回。其手中火苗閃動,他回身將桌前籠火點燃,整屋便便照得通亮。凝萱愣愣坐在地上,麵如白紙,像是剛渡了場大劫,她抬起縮在膝蓋中的頭,看向易寒時,眼睫輕顫,淚帶晶瑩。

“沒事了。”

易寒沒再多說,走近將其打橫抱起,凝萱下意識環上他的脖子,眼見其要將她放上床榻,凝萱咬了咬唇。

“能不能,能不能不在這兒?”

易寒動作止住,凝萱看向他,後者正愣愣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去,去偏房。”

回到衛府後,為了他來往方便凝萱叫人在這偏院中收拾出一處房屋,可他仍是來去無蹤,住在悅塞客棧,這次算是派上用場了,若今晚仍睡在這兒,她是要徹夜難眠的。

凝萱離他半微寬的眼睛輕而易舉地聽到了他的歎息,是嫌自己多事吧,可凝萱的手是半點舍不得動,如何都好,既抓住了這救命稻草就不能鬆開。她吊在他脖頸的手甚至緊了緊。

點起燭火,也是間方正素雅的臥房,先前養蠶和安放織布機的地兒,剛進來時,周身一寒。凝萱鬆開他,下意識扯住他的衣衫,卻見易寒已掀開她腿上衣料,凝萱臉色越來越差,方才似乎的確被咬了一口。

腳踝上寸,是三四斑駁紅印,易寒方才見時,已發覺那蛇類毒性驚人。凝萱對上他的眼,指尖攥緊的衣角就是不鬆,道了句。

“疼!”

她平日如何從容也畢竟是個女子,何況這蛇,是她自小就怕極的。

“躺好,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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