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趙銳還在盤算,從堡牆上搭梯子下去救治傷員,但見門口的騎兵退走了,而且還退出了七八裡,立即就令人打開堡門,救治傷員打掃戰場。
盾牌和木梯都沒要,隻是將散落的刀槍和輕傷員抬了進來,重傷員都是直接補刀,給個痛快。
至於怎麼區分,那就要看家丁和鄉勇的人品了。
見趙銳真的打開堡門派人出來救治傷員,馬英詫異的同時也是大喜,立即就要帶領騎兵趁機殺上去,卻被馬韻兒死死的攔下了。
趙家堡的大廳中,足足上百名傷員躺在地上哀嚎,好在堡中有一位郎中,草藥也備置了一些。
此刻,那名郎中,正帶領著堡中的大嬸們,在給傷員包紮傷口,連略懂岐黃之道的徐老道都前來幫忙。
大廳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趙銳來到後,傷員們都有些忐忑和害怕,同時又有一絲感激。
“大家不必害怕,本公子也知道其實你們也是被逼著來攻打我趙家堡的,所以並不怪你們,之所以救治你們,也是看不慣他們竟然對你們棄之不顧。”
“多…多謝趙公子。”
“公…公子真乃仁義之士。”
“小的發誓,今後再也不和公子作對了。”
傷員們聽後,都是掙紮著想起身感謝,對盧大庸,王世貴和馬英三人都是有些怨恨。
“嗯,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本公子為了自保,也是迫不得已才下狠手,你們放心,我必定會讓人全力救治你們,待傷勢痊愈後去留自便。”
趙銳一臉的和藹,點點頭,很滿意他們的態度,又好好的安撫了一陣。
相比起剛招募的新兵,這幫見過陣仗,並受過傷的,稍加訓練就是精銳老兵呀,關鍵是對他都心存感激,所以浪費一些藥材也是值得的。
眾人又是強忍的疼痛一番感謝,幾名王世貴家的家丁還好一些,可那些馬英和盧大庸的手下,都在心裡暗暗決定,以後不回去了。
“孫老,情況怎麼樣?”
“公子,大多傷勢都不算嚴重,隻要將傷口中的鐵片取出,用烈酒清洗一下,然後敷上藥,將養些時日就可痊愈,但那十幾名被金汁燙傷的就有些麻煩了。”
“這個,手上和腳上被燙傷的,麵積不大就用刀將肉割掉好了,至於頭上和大麵積燙傷的就聽天由命吧。”
趙銳順著他的手指看向擺放在一旁的十多名傷員,沉思了一下就擺擺手,此刻心裡也隱隱有些後悔,舍不得那些手雷了。
“也隻能如此了。”
孫老頭點點頭,也沒在說什麼,他心裡是反對二爺用大糞的。
打掃完戰場後,堡中的鄉勇和家丁就開始吃午飯,都是白麵饅頭和肉塊,一個個吃的是津津有味,也不顧牆裡牆外的糞臭味。
而堡外北麵幾裡處,同樣飄起了一陣陣的肉香味,一名名土匪家丁都在大吃海喝。
“馬當家,來,老朽敬你一杯!”
“本官也敬馬當家一杯,今後還要多仰仗貴寨。”
“好說,好說,小女子先乾為敬。”馬英豪爽的一擺手,就一口將碗中的酒喝乾。
“好!馬當家海量,不愧是我朔州綠林中的豪傑。”
兩人見碗中的酒起碼不下半斤,都是一陣叫好,心裡卻暗自咋舌,這馬英還真是一個異類。
“馬當家,以老夫之見,這趙家堡恐怕是打不下來了,我剛才和盧老弟商量了一下,決定吃完飯後,我們帶著剩餘的人馬去攻打吳家堡,吸引那小兒出堡救援,馬當家則帶著騎兵藏起來,到時候突然殺出,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後再趁勢奪下趙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