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從那馬英這陣子的所作所為來看,其實也並非真的想殺官,而是那盧千戶起了歹心,本來那馬英是想投奔於他的,誰曾想那盧千戶竟想吞並她的手下,這才投無路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說來這件事,也是學生引起的,若大人同意,學生願進城一趟,勸說那馬英棄暗投明。”
“哦?還有這種事?”
汪權眼睛一亮,隨即就不動聲色地懷疑道,至於趙銳火燒清風寨的事,劉凱早已告訴過他。
“是的大人,自從學生帶人燒了清風寨後,就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嗯,隻是棟國和那馬英有大仇,貿然去招降會不會太危險了?”汪權點點頭,來回踱了兩步,然後看著趙銳假惺惺道。
“多謝大人關心,想來那馬英也必定傷亡慘重,有大人在城外坐鎮,諒她也不敢做蠢事。”趙銳一抱拳,豪氣乾雲的道。
“也罷,那就勞煩棟國跑一趟,隻要那馬英肯開門投降,本官念他們事出有因,從輕發落也無不可,事成之後,本官定會親自上書總督大人,為棟國請功。”
汪權大喜,其實趙銳不提,他也打算派人去談判了,可若派他的手下去,難免不會墜了氣勢讓對方拿捏,但趙銳身為局外人卻是最好不過,起碼也能試探一下那馬英的態度,免得被拒後傳出去丟人。
“那就多謝大人,相信憑學生這張三寸不爛之舌,讓那馬英乖乖開門投降也並非難事。”
趙銳心裡同樣大喜,然後就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朝城牆殺去。
馬英自然看見了走過來的趙銳,兩人互相放了幾句狠話,趙銳就在牆根兒下撿了一架木梯,搭在牆頭爬了上去。
“小子,那狗官派你來乾什麼?”
“馬當家誤會了,並非汪大人派我來的,而是在下為了這滿城軍戶的身家性命,自告奮勇前來,想為大家謀條活路。”趙銳朗聲道。
“好,姑奶奶倒要看看你怎麼給他們謀活路。”馬英見他裝模作樣,不由得撇了撇嘴,然後押著他朝城下走去。
眾土匪和軍戶們即便再笨,也知道趙銳是來乾什麼的,所以心裡都非常期待。
來到城中一間屋子後,馬英就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然後迫不及待地問道:“小子,那狗官開出的什麼條件?”
“瞧你那副沒出息的德行,這件事我自有考慮,先和我說說城中的情況吧!”趙銳擺擺手。
兩人足足密談了半個時辰,趙銳才告辭離去,眾土匪頓時就圍著馬英問個不停,軍戶們也是翹首以盼。
汪權在軍營同樣等得焦急,見趙銳總算回來,立即上前問道:“棟國,如何?”
“大人,那馬英說要她投降也可以,但必須答應將井坪所改成朔州衛,任命她為指揮使,今後都司不得乾預衛所的事務,她也不會向都司索要軍餉錢糧,如若不然就…”
“就什麼?”
“就扯旗造反。”
“豈有此理,簡直猖狂之極。”汪權勃然大怒,臉色氣得鐵青,其餘的四名指揮使同樣麵麵相覷。
“大人,學生剛才在城中發現,他們可戰之兵竟然還有四五千人,幾乎人人都有兵器,士氣也頗為高昂,不過學生覺得,他們糧食再多,也就吃個兩三月,大人隻需繼續圍困個兩三月,他們必定不戰自敗。”
“唉!先不說拖久了,總督大人那裡必定不會答應,光這七八千大軍人吃馬嚼,每天的糧食消耗就極大呀!”汪權搖了搖頭,彆說兩三月,就是一個月他都耽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