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輝當然不可能真的給蕭儒墨打電話確認,雖懷疑,但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了起來。
不想在沈棠依麵前表現出得意的樣子,便擺了擺手,“你剛剛不是說還有工作要做?還不走?”
“好的吳經理,我馬上去認真工作。”
忍住了笑出來的衝動,沈棠依疾步走開了。
回到座位上後,腦海裡還盤懸著蕭儒墨剛剛離開時的話。
就在二十分鐘前。
她將他們送到了車庫,並十分狗腿地搶在了邱凱的前麵,替蕭儒墨拉開了車門。
蕭儒墨看著她笑,笑得如沐春風的,然後當著邱凱的麵,說道,“非工作時間,你不必把我當蕭總,可以跟齊卓一樣,當我是朋友,喊我一聲儒墨。”
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就像有根羽毛刷過她的心上,還癢癢的。
天!
她一直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可當她看到邱凱故意將頭扭過去,做出非禮勿聽的樣子時,她知道,她沒有出現幻聽。
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怎麼忽然跟她說這樣的話呢?
吼,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竟然有了兩個朋友。
可她能當江穎菲是朋友,但卻無法將蕭儒墨視作朋友。
跟自卑無關,是因為她每次看到蕭儒墨時,總會想起過去的那件事,那件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啟齒的事。
這件事天知地知她知,她從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一直深藏在心裡。
她沒想過這輩子還能遇見,更沒想過蕭儒墨會主動跟她說這樣的話。
她因為這句話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她的心,從來就沒有麻木過。
就算如此,她還是強裝著鎮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會因此刻意靠近,更不會因這句話滿懷希望。
蕭儒墨這三個字,注定隻是她生命裡的曇花一現。
很快,她便說服了自己,將這句話理解為,是因為蕭總的親和,所以才隨口說的,於是很淡定地回了一句,“蕭總,梅花酥我準備好了,我要怎麼給你?”
他盯著她好幾秒,才回答,“我給你個地址,明天休息,你應該方便送過去。”
“不方便啊。”她硬著頭皮拒絕。
不是她故意逃避,是真的不方便。
他看起來好像不高興了,直接坐進了車裡。
她想了想,要是換作她是蕭儒墨,大概也是不高興的,這合同剛簽,她就開始拒絕了,這多不給麵子啊。
於是她十分誠懇地解釋,“蕭總,對不起啊,我是真的不方便,因為過幾天是我弟弟的生日,可我隻有休息天才有空回去,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回。”
“如果你著急要梅花酥的話,我把地址發給邱助理,麻煩邱助理跑一趟去取,如果不急的話,那就等我回來,我回來後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
她沒有聽到他說好還是不好,聽到的卻是,“你今天晚上回去?”
“是。”她沒有半點隱瞞。
“一個人?”
“嗯。”
“你可以多請幾天假,明天再走不遲。”
“不用,兩天時間夠了,坐車回去也快得很。”
請假?她才不請,那得用紅彤彤的鈔票換啊。
他思索了片刻,“我送你去車站。”
哈?
這是她今天的第二次震驚了。
不過這次她十分肯定不是幻聽,受寵若驚地拒絕,“不用不用,蕭總,我自己去就行,下了班從公司過去,方便得很,怎麼能麻煩蕭總呢。”
“我說了,工作之外,你可以把我當朋友。”
他再次重複了這句話。
她卻義無反顧地拒絕,“蕭總,你就彆開玩笑了,你是初臻的蕭總,又是我們鑫源最尊貴的客戶,我哪裡敢拿你當朋友,你是我上帝才對。”
聽著接二連三的拒絕,前麵的邱凱都快憋不住了。
沈小姐啊沈小姐,你是不是傻啊。
蕭總大概這輩子都沒對一個女人如此吧,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要換作彆的女人,估計早就心花怒放了吧。
蕭儒墨沒有再堅持,“地址發給邱凱。”
對於一個一向在女人麵前掌握主導權的人來說,他好像沒有辦法再厚著臉皮堅持下去。
他看得到她每一次拒絕時,表情的堅定。
“蕭總,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車子開出去了一段距離,邱凱糾結了半天才開口。
短暫的寂靜後,淡淡的聲音傳來,“你要覺得不該說,那就彆說。”
哦豁,蕭總真的不高興了喲。
於是邱凱小心翼翼地試探,“是關於沈小姐的。”
很快。
“說。”
邱凱會意,迅速道出前幾日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