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西融刺殺(1 / 2)

青霜鎖道 虞次次 797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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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粼被侍女安置在了長新殿,她拿出那塊調動天齊護衛的令牌,“這塊令牌是可能讓他們行走於西融的每一處?”

魚樂點頭:“除了公冶順侯的寢殿和批奏房,王宮的其他地方都可。隻是...”她看了眼外麵,小聲道:“閣主說,這些人可以殺,但不能用。公主若要用人,魚樂對接川烏,可調人協助。”

慈粼點頭,將那塊令牌擱置於妝匣暗層,如此來看,那些就是廢人了。

而不到翌日,就聽聞公冶順候去往王後寢殿,隨之大怒、公冶明被責罰的消息便傳出。

“公冶明在您還未曾入西融時,就因其母舊病複發而出往寒崖尋藥,對於您要入西融並未過多關心。如今突然回來,借著探望母親的緣由,打破了公冶順候曆來的荒唐規矩。”

“公主,你應是西融首位…沒有被侵占的公主了。”魚樂認真想了想。

首位……

慈粼記得,川烏給出的信息裡,曆年和親公主之中,還有一位沒有被公冶順候玷汙。

“那位沒被玷汙的公主可還活著?”

“早死了,就死在鳴春殿。清清白白。”慈粼回道,脫下了那身被公冶順候摸過的衣服,鬆開發髻間的暗簪,秀發如瀑,孤冷清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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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樂跟隨慈粼出了長新殿,一路沿王宮大河而行。

“那邊好像有人在打架。”

遠處幾人集聚,正圍著地上之人毆打。地上抱頭的男子蜷縮著身子,看不清臉,卻是給人感覺出無用的倔勁。

“那人又沒還手,怎能叫打架?”慈粼眸中透著淡漠,腳步未曾停歇。

魚樂仔細一瞧,還真是,被打的男子瘦弱蜷縮,無還手之力,“這公冶皇族的皇子們怎還青天白日下這麼欺負人呢?”

慈粼未接話,視若罔聞。

魚樂欲言又止地跟上慈粼,看到那瘦弱男子被幾人大笑著,扔在了河中,濺起激烈水花。

她探去慈粼的表情:“公主,你不覺得那人有些可憐嗎?”

慈粼頓步,側目看去那落水之人,可憐嗎?

河麵泛起掙紮水花,岸上的皇子們嘲諷大笑,一陣後,河麵便風平浪靜,連點波痕再尋不到。

她收回目光,暼了眼同情心泛濫的魚樂,抬步離開,聲音淡顯冷漠:“我還覺得我可憐,怎沒見你關心一下我?”

魚樂不再多言,默默跟上,可又忍不住看向女子冷漠的背影——

慈粼姐姐很可憐嗎?可在川烏,元級暗衛有最尊貴的地位和物資享用。

而且,閣主對慈粼姐姐,好像很好,與其他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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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粼站於幽靜的臨風殿前,此處與那些用金石白玉砌建的富麗宮殿格格不入。

“西融之人個個驕奢淫逸,居還有這樣一處靜雅之地?這個公冶明有些令人看不透。”魚樂觀察著這座異常的宮殿,上前叩門,卻見無人看守。

慈粼仰頭,看向牌匾上筆鋒瀟灑的幾字,她雖無法直接見到公冶順候,卻是有身份可以光明正大靠近公冶明。

她將門推開,頓察一股清雅竹香而來,風動鈴響。

立即有人出來。

看守小廝見來人,拱禮道:“見過景和公主,隨我裡麵來。”

見這位奴仆一眼便猜到她的身份,不由得讓她警惕起來,“你如何得知我便是景和公主?”

奴仆始終低著眉:“王宮之中,皆知殿下喜靜,如此驚擾的,應隻有初來西融的景和公主了。”

......

慈粼賠禮一笑,深感抱歉。

奴仆沒有多的話,隻讓魚樂在外等候,將慈粼引入正殿,隨後離去。

慈粼一路瞥過門口懸係的鈴鐺,穿係於竹間,遊走於屋簷瓦隙間,最後的通處定是公冶明的房間。

他此刻,應已知她來了。

隻是,慈粼蹙眉,不知此人喜好怎樣的女子?若單單是樁殺人的任務,她還能得心應手些。

偏偏是這種男女之間的相處,讓她有些頭疼。

她學過端莊守禮的大家閨秀,學過活波可愛的小家碧玉型,也學過狐媚子的勾欄式樣。

可川烏的信息裡,也沒有明說公冶明喜歡哪種。

“景和公主,在想什麼?”背後響起溫和的男音。

慈粼回神,對上一雙眼波流動的溫柔眸子。一身淡雅錦袍,隻衣襟與袖口處描著幾縷金絲,顯露矜貴。

“見過大殿下。”慈粼慣起假麵,盈盈一禮。

她見過此人畫像,隻覺其畫不及他臉上柔情一半,特彆是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在勾著人與他對視。

公冶明紳士地將人請進了殿中,隨後爾雅地落座於她對麵,出聲朗朗:“應是我去向公主賠罪的,隻是昨日有事在身,耽擱了公主,倍感抱歉。”

慈粼聽慣了那些跋扈和強製的話術,沒想到此人說話如此客套有禮。她將帶來的古畫輕放於桌上,“殿下不必自責,景和無事。聽聞大殿下喜集世間名畫,將此為見麵禮,還望殿下不嫌棄。”

“得公主寄掛,是我之榮幸。”一旁的奴仆聞及,將畫收了下去。

全程,慈粼的視線都留在他眼角溫笑的情緒上,隻覺西融竟有這樣如溫玉般人物,哪怕是裝的,也應有三分天生的模子在。

“殿下,景和在天齊時,便聽聞西融有很多玩樂是天齊沒有的,殿下可以帶景和熟悉這裡嗎?景和初到西融,一人難免會有些害怕,能依靠的也隻有殿下了。”

語氣帶著思念親人的落寞,話聲輕柔婉轉。

明眸皓齒,薄殷色的唇輕抿,神色憂轉,是這素雅殿堂中一抹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