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鐘的時候,張亦弛再次離開了家,前往學校。班裡又是早早地坐滿了學生,大概兩點二十分的時候,班主任來了,直接點名張亦弛跟她一起去辦公室。
“老師,有消息了嗎?”張亦弛故作關切。
“沒有,而且陸濤的媽媽很擔心他,執意拜托我報警。我也怕他出事,所以中午就去報案了,這才剛回來。現在警察正在辦公室等著呢,陸濤這幾天都和你待在一起,所以警察要跟你問一些具體情況。”
聽到班主任這樣說,張亦弛有些不安,但幾秒鐘之內他就壓下了自己的情緒:“我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說是小事,可萬一呢?出了什麼狀況,我們都得擔責任的。”班主任歎了口氣,似乎也很無奈,畢竟作為班主任也不願意攤上這種事情,“我中午去報案的時候,人家還不受理,說失蹤是歸刑警隊管,但陸濤這情況還不到立案標準。”
“那警察怎麼又來了?”張亦弛不解。
班主任道:“我跟他們說了陸濤家的情況,有個刑警聽完決定過來幫著找找。不過這事還沒達到立案標準,所以不會立案調查,估計他們也不會投入更多人手了。”
說著兩人就已經來到了辦公室,臨近上課,辦公室裡有些忙亂。張亦弛跟著班主任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低頭翻閱筆記本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穿著便裝,坐姿端正。簡單的小平頭,頭發白裡摻黑,年齡估計在五十歲左右。他看上去和其他老師們格格不入,應當就是班主任口中那個刑警了。
班主任領著張亦弛來到了中年男子跟前道:“李警官,人我帶來了。”
中年男子合住筆記本,起身抬頭看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張亦弛,禮貌地道:“你好,我叫李響年。”
他的聲音有些粗啞,應該是老煙槍。
“您好,我叫張亦弛。”張亦弛看向李響年,兩人簡單對視了一下。
“坐下吧。”李響年示意張亦弛和班主任坐下。
三人都坐下後,李響年再次翻開筆記本,握著一支鋼筆,看向張亦弛進行詢問:“你再講一下陸濤去你家再到他離開的整個過程。”
“好。”張亦弛早就已經編撰好了這幾天的經曆,“星期五下午放學後他去了我家,想和我借錢。”
李響年開始在筆記本上進行記錄,不過張亦弛剛說完這句,他就喊停了,“等一下,陸濤星期五去你家和你借錢了?”
“對。他母親有尿毒症,透析需要很多錢,可他們家已經沒有經濟來源了,隻能找人借錢。”張亦弛從容回答。這個說辭是他今天中午剛改的,上午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問話後,他獲得幾個重要信息。
陸濤的母親有尿毒症;他是單親家庭;他很需要錢;曾和彆人借過不少錢。
自己和陸濤是朋友;自己很有錢。
原本他準備的說辭是陸濤有心事所以找他喝酒,不過光是這個說辭說服力還是有些不足。因此他進行了合理推導,編撰了借錢的事情添入其中。
“最近陸濤母親的病情有些不穩定,需要很多錢。”班主任插嘴道,“我們學校這邊也已經安排了捐款,這幾天就會進行。”
李響年盯著張亦弛看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很快他就低下了頭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