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趙一川的傳音來了,讓陳青源前往玉星亭等候。玉星亭位於道一學宮的西側,懸空而立,雲霧環繞。一條浮空的台階由下往上,直達玉星亭。來到此地,陳青源仿佛身臨仙境,放眼望去一片白雲,時而還能看到仙鶴在雲中遨遊,發出清脆的叫聲。陳青源前腳到了,宋凝煙後腳而至。兩人對視了一眼,陳青源禮貌的一笑。“古塔之行,你走到了哪一步?”宋凝煙身著白裙,衣服上繡著道一學宮的圖案。她性子清冷,讓人很難與她相處。“秘密。”陳青源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故作神秘。還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我可不慣著你。陳青源直接不理會宋凝煙了,取出了一壺清酒,小口抿著,目光望著遠處,欣賞著美景。“走吧!”片刻後,趙一川突然出現了,一臉冷漠。陳青源與宋凝煙收起了各自的心思,緊跟著趙一川,前往了一個未知的地方。隨著趙一川拂袖一揮,玉星亭上方的雲霧散開,出現了一條白玉階梯,一眼看不到儘頭,不知通往何處。一刻鐘過後,一行人來到了一處隱蔽的空間。趙一川使出了特殊的結印手法,將空間的一部分禁製打開,從而走了進去。裡麵是一個巨大的空曠之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血腥味道,且有一股莫名的壓力落到了陳青源和宋凝煙的心頭,讓兩人屏息凝神,心臟微顫。“老黑,趕緊出來吧!”趙一川朝著前方大聲喊道。沒多久,這片空間震動了起來,虛空扭曲了幾分。接著,一個巨大的頭顱從九天之上的雲霧鑽了出來,蛇頭猙獰,吐著信子。蛇頭一動,拖出了其龐大的身軀,兩側的雲霧全部散開,顯露出了真身。一頭身長千米的巨蟒,身上的很多地方長著黑色的鱗片,體下隱隱有幾處凸起的地方,有了一絲化龍的跡象。黑蟒的身上有著數道傷口,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傷疤。“躺好,給你換藥。”趙一川走上前去,取出了一些藥草。黑蟒很老實的躺在了地上,任由趙一川折騰。費了一些時間,趙一川為黑蟒換上了新的藥包。檢查了一下傷勢,估計很快就能痊愈了。“趙長老,這個是......”如此威武的黑蟒,讓陳青源看到以後心裡打起了哆嗦,小聲問道。“院長養的寵物。”趙一川走了過來,回答道。“啥?寵物?”陳青源還以為這是什麼護宗神獸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寵物。咱院長的癖好,貌似有些怪異啊!“院長消失了很多年,老黑一直沒能離開這片區域,真是難為他了。”趙一川輕歎一聲,為黑蟒感到難受。“什麼意思?”陳青源好奇的問道。“說來話長。”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趙一川如實道來。 當年院長擔心黑蟒到處惹亂子,便將其關在了這裡。某一天,院長突然離開了道一學宮,下落不明。黑蟒被封印在了這處空間,身上刻下了特殊的烙印,沒法離開。多年來,兩位副院長也想過辦法,可惜沒法用外力將黑蟒弄出來。最終得到了一個結論,隻有當黑蟒自身變得足夠強了,才能破開身上的枷鎖,離開這片區域。因此,黑蟒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嘗試著衝擊這片空間的法則,事後搞得一身傷。趙一川經常來看看黑蟒,為其換藥,聊一聊天。再加上趙一川是院長的親傳弟子,雙方的感情變得極好。“那確實難為黑前輩了。”陳青源聽明白了,看向黑蟒的眼神帶有一絲同情。“用不著可憐老黑,還是可憐一下自己吧!”趙一川看到了陳青源的眼神變化,深意一笑。“嗯?”陳青源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站在一旁的宋凝煙嬌軀一顫,也感到了一絲不安。“老黑,這兩個小娃娃是我道一學宮的新弟子,今天帶過來是想讓你調教一下,順便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有點兒樂趣。”趙一川對著黑蟒說道。黑蟒聽明白了,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道沙啞的低吼聲:“知道了。”“隻要人沒死,怎麼折騰都行,好好磨礪一下他們,不要手下留情。”臨走時,趙一川多言了一句。“好。”黑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聽到這些話,陳青源哪還站得住,趕忙說道:“趙長老,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吧!我一個人能好好修行,用不著開小灶。”宋凝煙瞥了一眼威壓恐怖的黑蟒,心裡起了一絲懼意,緊咬著紅唇,擔憂未來的日子。不過,她想成為趙一川的徒弟,那就不能害怕,所以沒敢出口拒絕。“老黑,這個小家夥很調皮,你多照顧一下他。”趙一川指了一下陳青源,露出了一道深意的笑容。“彆啊!”聞言,陳青源欲要反駁。趙一川懶得與陳青源磨嘴皮,轉身離開了這片區域,於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咕嚕陳青源喉嚨一緊,將沒說完的話憋了回去。然後,陳青源轉頭看向了黑蟒,擠出了一道笑容:“前輩,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下手輕點兒。”“嘭!”黑蟒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陳青源,一念間凝聚出了一道人形化身,一巴掌將陳青源打飛了十裡,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很明顯,黑蟒拒絕了陳青源的提議,必須得好好調教一番。於是,陳青源被揍了半個時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親眼看到這個畫麵的宋凝煙,嬌軀微微一顫,內心不安。解決了陳青源,該輪到宋凝煙了。宋凝煙的運氣很好,黑蟒隻是稍微教訓了一下便停下來了,不像陳青源這麼慘。“小子,你受的都是皮外傷,沒兩天就好了。兩天以後,本座再來揍你,做好準備吧!”黑蟒留下了一句話,龐大的身軀鑽入到了雲霧之中,蹤跡全無。聽到這話的陳青源,差點兒吐出一
口老血。你揍就揍吧!為什麼還要給出一個特定的時間啊!煎熬的不是挨揍的那一刻,而是明知挨揍卻什麼也做不了。“唉!”陳青源的衣服沾染了灰塵,鼻青臉腫,一副悲苦的模樣,望天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