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對孟知監所言‘王負前夜失蹤’一事,卻變成了王負獲罪的重要證詞。”
謝辛辛嗟歎道:“如此,他痛恨孟知監,認為孟知監是故意嫁禍王負,也是情有可原。”
邊說邊走,幾人已來到孟府門前,阿鳳上前叩門,見陸清和對身邊謝辛辛道:“難道你有彆的看法?”
謝辛辛卻道:“也不是……隻是缺乏證據,憑這點就給孟知監定罪,和輕易就給王負定罪了的判官有何異?”
門內傳來腳步。孟府的木門被打開前,陸清和輕輕笑了一聲,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道:
“這難道,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
謝辛辛低頭,似是聽到了,也似未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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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書聽到孟府的大門被叩響之前,鄭瑾瑜正賴在自個兒的床上,鬼泣神嚎:
“不是說今兒過節,不用學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孟夫人——也就是鄭琢玉,正立於床前,將他錦被一掀,豎起兩道蛾眉:“年輕子弟,應要黎明而起,日落而息,灑掃庭除,內外整潔。姑父今兒不給你上課,你就不起床了嗎?”[1]
鄭瑾瑜哭道:“姑姑,小時候你不是這樣對我的。”
鄭琢玉冷臉道,“你如今已大了,你姑父在你這個年紀,寫的文章都有你人這麼高了。”她頓了頓,又道,“二爺爺在你這個年紀,都已入朝為官了。”
“姑姑,你拿姑父奚落我也就算了,老太師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呢?老太師若是天上飛的鯤鵬,我便是地上跑的馬騮。”
鄭瑾瑜蔫嗒下來,唧咕道,“更何況,我隻是想來向姑父尋個差事做,就是讓我去礦場管人也使得,讀什麼書哇……”
鄭琢玉不為所動,轉過圍屏,留下個背影道:“起來,掃地,每再晚一刻,明日再多抄寫十張書。”說完,不顧身後嚎啕抗議的聲音,徑自離去。
走出不多遠,聽到鄭瑾瑜拖拖遝遝的起床動靜,她才搖頭道,“不讀書就想入世,急功近利,非長遠道。”
這個外甥,被表姐姐慣到這麼大了,才想起送到她這裡來教化。若是早來幾年,她還有信心將鄭瑾瑜教的像孟安這樣博文約禮、抱質懷文。可如今,縱使她與孟安齊心,也沒把握能將他教成什麼模樣。
“唉。”鄭琢玉歎了口氣,“若我是男子身……”
一聲青玉琅響般的男聲便道,“女兒身又如何?”
鄭琢玉一看,見是孟安拿著提著油紙包的點心,笑容滿麵地向她走來,“據傳這家餅鋪的老板是蓮州人氏,今日過節人多,我特特排了隊給你帶來的,你嘗嘗有沒有家裡的味道。”
鄭琢玉笑道:“蓮州與鄴州才多遠,哪兒就味道不同了?說正經事。”
孟安立刻恭謹道,“夫人你說,什麼事?”
鄭琢玉道:“先前表姐姐信裡說的那件事,是不是可以趁今天向那陸二公子說了?”
孟安麵色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