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伺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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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罵官都要罵其謫放儋州,實乃儋州都縣稀疏,風濤瘴癘,環境之艱苦非常人所宜居。徐明庚若不是手裡捏著孟安的把柄,斷說不出此種大話。[1]

等人員散儘,謝辛辛與陸清和幾人忙進府查看孟安的狀況。謝辛辛本以為這種聲勢,孟府中應該一片狼藉,未想孟安與鄭琢玉如一對鬆鶴執手立於庭前,庭內小徑乾乾淨淨,彆說見血,連一抹灰塵都沒有。

孟安見了陸清和,握了握鄭琢玉的手,輕輕說好了,沒事了。

才向陸清和道:“是宣王府派的人。我並未反抗,他們也不為難我們。”

謝辛辛一愣,消息竟然傳的這麼快,宣王府竟然趕過來將人接走了?

那趙世子若見到徐明庚,必然會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不配合……

陸清和點點頭:“知道了,你們沒事就好。沒有讓人看守你們這裡是我的過失。”

鄭琢玉緊抿雙唇,甩開孟安的手,向幾人道了聲失禮,徑自回身進屋烹茶。

孟安苦笑道:“抱歉,方才徐明庚走時,把我做的事都與內子說了,她還接受不了。”

陸清和不經意道:“他說什麼?說你借市舶司的船從東洋收購鐵礦上繳?”

謝辛辛猛地一驚:“什麼?”

孟安猶疑不定,看著陸清和的眼色。陸清和抬手道:“不必瞞著她,她也是我的人。”

“姑娘有所不知,礦洞坍塌是大事,此事一出,宣王世子勒令這座礦山停工。但是坑冶場有每年產礦的定額,這工雖聽了,要上繳的礦產數額卻不減。”

謝辛辛聽完仍是一頭霧水:“還有這樣的道理?”

“正是沒有這樣的道理。”孟安道,“礦山停工了,哪來的鐵礦呢?徐明庚便以我昔年同窗好友的身份,說替我運來一船鐵礦,以我的名義上繳給宣王世子。”

“彼時我輕信於他,未想到他所用的船乃是市舶司的公船,鐵礦也是東洋產的低品鐵礦,色澤灰白,遠遠比不上鄴州礦脈的鐵礦質量。”

謝辛辛緊皺眉頭:“我明白了,這便是你落在他手裡的把柄。”

孟安道正是如此,此後徐明庚有什麼要求,他若有心拒絕,徐明庚便拿要檢舉他以次充好,挪公為私之事來要挾他。

此事若被揭發,不僅宣王府有由頭降罪於他,北瑛王府也會懷疑他的品性。孟安的官途才是徹底葬送。

而孟安又是多聰明的人?

他籌謀許久,隻等陸二公子來到鄴州的那一刻,他便設計好了一個局,隻為看陸二公子是否有心脫離北瑛王府,使他能在陸二公子的麾下保全自己。

陸清和道:“我即刻啟程回京,宣王府若有陳條上奏,我儘量於半路攔截。”

“不如回蓮州,直接攔下徐明庚。”

謝辛辛說得果斷,孟安詫異地看她一眼:“從宣王府的手中麼?”

陸清和則是思忖片刻,道:“未嘗不可。隻是我目前隻能聯係上幾個暗衛。待我需要向父……向北瑛王府借些人手。”

孟安搖頭:“那恐怕趕不及了。”

幾人正聊得緊迫,一人從院子後麵轉了出來。多日不見,鄭瑾瑜似乎穩重了許多,見了她隻是高興地招手:“謝掌櫃!陸公子!”

孟安眼睛一亮:“算算日子,瑾瑜該回蓮州參加解試了。陸二公子,不知內子與瑾瑜可否隨你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