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將腳直接放在劉春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聽說你小子很會玩啊。”
劉春應該已經知道外麵所發生的事,沒有回話。
大塊頭一腳踢在劉春的兩腿之間,疼得劉春蜷縮起來,卻不敢發出聲音。
大塊頭:“連孤兒院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他媽真應該被一刀一刀剁碎。”
大塊頭對身後的兩個獄友揚了揚下巴,兩人上前,對著劉春拳打腳踢。
劉春口齒流血,反而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爽!再用力點!用力!”
大塊頭生氣,跟著兩名獄友一起,對劉春一頓胖揍。
劉春一邊挨打,一邊唱著歌。
門外,獄警聽到,用警棍敲打著門框:“差不多的了,趕緊收手!”
大塊頭對著劉春啐了一口,最後踹了他一腳後,才轉身坐回自己的床上。
劉春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
他抬頭看向高高的窗戶外麵,鐵欄杆封鎖住的陽光。
以後,他應該很難再看見光亮了,他知道,上麵的人,已經放棄他了。
他們手裡有劉春的把柄,如果劉春敢反抗暴露什麼的話,可能會死得很慘。
劉春就是這樣一個又猥瑣又怕死的人,人麵前說人話,鬼麵前說鬼話。
現在,都要結束了。
劉春強奸案的第二次開庭是在一個下午。
那天,法院的門口圍了一眾群眾,消息畢竟是封鎖不住的,很多人都想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變態狂。
甚至有人才外縣驅車趕來看劉春。
即使警方說要封鎖消息,但是永遠管不住口口相傳,甚至在傳言中,很多消息變得更加離譜。
即使現實本身就已經夠離譜。
這一次,韓延宇做了十足的準備,帶了更多的證物,也帶著馮耀。
馮耀從人群中走過的時候,有人認出了他,馮耀就會笑著跟對方打招呼:“哎?劉叔,你也來了?”
對方反而會像是躲避瘟疫一樣低下頭,假裝自己不是馮耀口中的劉叔。
馮耀見狀,就會咧著嘴笑,笑得那麼沒心沒肺,就好像打了一場勝仗。
張誌遠從背後拍了拍馮耀的肩膀:“你不用這樣的。”
“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到熟人了,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事了吧?”馮耀問道。
張誌遠覺得心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馮耀仰起頭,像是一個驕傲的將軍:“那他們應該崇拜我才對,我現在是一個願意出去打仗的將軍,我可以保護他們的孩子不再受到欺辱,對嗎?”
張誌遠也跟著咧嘴笑笑,但是那笑容看上去卻那麼難看。
在第二次庭審上,韓延宇一改之前的保守與試探,直截了當地將所有的證據一股腦地扔到法庭上。
沒想到,對方律師這一次似乎沒有想要保護劉春的意思,甚至連開口說一句好話都沒有,完全認同韓延宇的說法。
台下,劉春的“老婆”今天也沒有來。
劉春低著頭,坐在被告人席位上,淡淡地笑著。
他被拋棄了,但是,他卻不想放棄,一點都不想放棄,他現在已經是個光腳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劉春低頭,悄悄地對旁邊的律師說了句什麼。
那律師眼神一收,似乎有些驚訝,隨後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劉春抬眼看向韓延宇的侃侃而談,唇角微微上揚,似乎沒有準備要失敗。
馮耀再次見到劉春,他也沒有閃躲劉春的眼神,反而對劉春比了個中指。
劉春當然記得這個男孩,他是第一個受害人,也是劉春開始變態的原罪。
這一次的庭審,比所有人的想象都要安靜,也都要快很多。
最終,法官判決劉春二十年有期徒刑,這個結果,韓延宇其實是不滿意的。
在場聽審的普通民眾們也是不滿意的。
有人在法庭上大喊著,不公平。
世界的不公平,還是審判的不公,已經很難去抉擇了。
劉春笑了,笑聲越來越大:“我不服!我還會繼續上訴!”
法官最後看一眼劉春,轉身離開。
劉春像瘋了一樣,在旁邊的兩個警察的按壓下,憋紅了臉,他一邊咒罵著韓延宇,一邊掙紮。
韓延宇走到劉春的麵前,蹲身下來,看著劉春的臉:“劉春,彆說你不服,現在我也不服,很多民眾也不服,在我看來,你,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韓延宇少有的冰冷,令誰看了都渾身一陣。
劉春咧著嘴,悄悄湊近韓延宇的耳邊,輕聲在韓延宇的耳邊說道:“韓檢,我知道你的秘密,還有你姐姐的秘密......”
韓延宇的身體一振。
劉春已經被兩邊的警察拉走。
笑聲回蕩在法院的走廊。
人影散去,隻有韓延宇一個人還癡癡地蹲在原地,他的腦海中在不斷回想著剛剛劉春的話。
劉春和姐姐當年的案子,又怎麼會有關係?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