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唐卡資料裡給的信息,韓延宇打車來到一處容積率極低的彆墅區。
這裡環境非常好,鳥語花香,跟天禧村,甚至賓縣的感覺都是截然不同的,宛若一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院子裡開滿了鮮花,映著陽光,朝氣蓬勃。
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來,落在花草與彆墅院子的屋頂上,竟能看到彩虹一般的光被折射出來。
韓延宇環視四周,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門牌號,是在這處彆墅區的頂頭第一家。
好像說買彆墅的話,最頭部的第一棟是最貴的,這個王強倒是會享受生活。
穿過這片鳥語花香,韓延宇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因為這樣的環境而憤怒,因為這裡與花溪莊園差彆太大。
逐漸靠近第一棟彆墅,遠遠地,就聽見裡麵傳來粗魯的咒罵聲和淒慘的哭喊聲。
韓延宇停下腳步,重新確定門牌號,確認無誤後,才抬腳向前走去。
這處彆墅的大門是紅金色的,從外麵看起來,裡麵的院子很大,長滿了鮮花,院子裡放著幾輛豪車。
正對麵是入戶門,牆麵是落地窗設計,從外麵就能看到裡麵的環境。
彆墅的主人沒有拉上簾子,所以,裡麵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韓延宇的眼裡。
隻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被一個男人追著毆打。
女人跪地求饒,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能聽得出哭泣的腔調和卑微的語氣。
男人似乎在看到女人跪地求饒的樣子後,反而更加激起了他變態的欲望,直接從旁邊拎起一個凳子,直直地砸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男人卻並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轉頭就抓起放置在門邊的高爾夫球杆,高高舉起。
與此同時,韓延宇按下彆墅大門的門鈴,門鈴的聲音不算太響,但是卻足夠震懾男人不要輕舉妄動。
這種情況,被人看見,便是證據。
彆墅房間裡的王強扭頭,滿臉憤怒地瞪著門外的韓延宇。
韓延宇見與王強四目相對,他慢慢地擠出一個小綿羊一樣的笑容,就好像,剛剛所看到的暴戾場景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樣。
王強抬腳,用力在已經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肚子就是一腳,隨後才轉身出來。
那一腳,女人的身下蜷縮得更緊,但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
王強開門出來,身上穿著奢侈品牌睡衣,明明應該擁有的高級感,在王強的身上,卻顯得又廉價又土。
“你誰啊?!乾什麼?”王強開口問話。
他歪著頭,眉毛很粗,鼻頭很大,頭發上應該是打過發蠟,因為剛剛毆打女人的舉動,已經固定好的頭發散亂下來,但也有其中幾股掉落下來,硬硬的,看起來很可笑。
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大金鏈子,個子不高,人乾瘦如柴。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怎麼對待女人會下了那麼重的手。
韓延宇越過王強看了裡麵的女人一眼,才回答道:“檢察官,韓延宇。”
“檢察官?”王強嗤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韓延宇的身份,“一個人來的?你一個人來沒有權威性哦,乾什麼?”
韓延宇的背後,傳來張誌遠的聲音:“那如果再加上一個警察呢?是否就具有權威性了?”
張誌遠一邊說著話,掏出自己的警察證,幾乎貼到了王強的臉上。
這麼近的距離,彆說是看清楚上麵的字,就是證件上的照片,王強想看得清楚都不容易。
韓延宇偏頭看一眼張誌遠,心下放鬆了不少。
張誌遠直接將證件收回:“接到報警,說這附近有人被打,是這裡嗎?”張誌遠轉頭看向韓延宇。
韓延宇領會道:“是這裡,被打的人就躺在裡麵。”
張誌遠點頭:“多謝這位熱心群眾舉報,跟我進去看看。”
說罷,韓延宇和張誌遠直接衝進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還清醒著,她的臉已經腫起來,連眼睛都腫了起來,她的身上,還有大片大片的淤青。
她蜷縮在地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生人勿進的小貓。
張誌遠撥通電話:“你好,我是賓縣公安局的張誌遠,來幾個人,這裡有人被毆打致傷,封鎖現場,帶人回去調查情況。”
“噯?不是!”王強腳上穿著奢侈品拖鞋,腳趾上的腳毛顯露在外麵,看上去有些惡心人,“你們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敢這麼上門抓人?”
張誌遠聽著好笑:“你什麼人?”
王強剛要說話,卻重新被張誌遠打斷:“你什麼人都不能打人啊,既然有人報案,作為警察,總是要出警解決的,王先生,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