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看著滿地狼藉,再看向韓延宇的時候,一臉愁容。
韓延宇被帶回公安局,意外得,也被銬上了手銬,他坐在審訊室的座位前,一臉疑惑的樣子。
他不知道隔著單麵玻璃,對麵到底有幾個人正在看著他。
他在等待著審判。
“你也覺得劉春的死與我有關?”韓延宇皺著眉頭,問坐在對麵的張誌遠。
“現場到處都是你的指紋。”張誌遠回答道,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韓延宇輕歎一口氣:“我一直以為,隻要你出現的話,一切都能講得通。”
“你好好回答問題!現在嫌疑人是你,不是我們!”
張誌遠一旁的另一個警察怒聲說道。
韓延宇一頓,看向那個警察:“張誌遠,讓你的人講點道理。”
“你給我老實點!”那個警察聲音更加嚴厲。
張誌遠聽到,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怒視著旁邊的警察:“你給我閉嘴!再看不清情況就給我出去!”
那警察一愣,似乎沒想到,已經到這種時候,張誌遠竟然還在護著韓延宇。
韓延宇的表情波瀾不驚:“人不是我殺的,就算現場有再多的證據,人也不是我殺的。”
張誌遠緊咬著牙,靠近韓延宇:“能不能提供證據?”
“不能,那個房間沒有監控,我進去的時候,裡麵除了劉春的屍體以外,沒有彆人。”
張誌遠扭身,一隻手撓著後腦勺,明顯的慌亂。
“還記得嗎?上次你跟我說,劉春有事要告訴我。”韓延宇開口說道。
張誌遠眼神一亮,但很快暗淡下去:“但是沒有知道你會趁著半夜過去。”
“那個司機。”韓延宇繼續說道,“我從檢察院門裡出來的時候,之前送我去王強家彆墅的那個出租車司機就在大門口等著我。”
張誌遠眯著眼睛思考著。
“我不相信,一切都有那麼過分的巧合。”
張誌遠回頭望著韓延宇:“委屈你在這裡待兩天。”
“沒問題。”
張誌遠從審訊室走出來,最後看一眼坐在裡麵波瀾不驚的韓延宇。
背後傳來鄭毅的聲音:“這個案子,可能會按照自殺處理。”
“師父。”張誌遠回頭,見鄭毅一臉嚴肅,他低下頭,“他們針對韓延宇讓我覺得很奇怪。”
鄭毅輕歎一口氣:“五年了,你有沒有發現韓延宇的特彆之處?”
張誌遠不明白鄭毅的意思。
鄭毅的視線沒有從韓延宇的身上移開:“所以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劉春的死,已經牽扯到韓延宇,現在想要保住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要讓劉春的死變成自殺。”
“可他不是自殺!”張誌遠聲音裡帶著怒氣。
“你可以左右這個結果嗎?”
鄭誌遠啞言,雙手緊緊握成拳。
“我去找法醫。”
張誌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鄭毅默默地搖搖頭,喃喃道:“年輕,不知道是好是壞,誌遠......”
審訊室裡,韓延宇靠在凳子上,閉目養神,一點都不驚慌。
這壓力直接給到了警方,如果要查,便是凶殺案,現場隻有韓延宇一個人的指紋,否則,就努力判斷為自殺,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張誌遠推開法醫辦公室的門。
身上散發著香水味的女法醫抬頭,看到張誌遠的瞬間,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
“驗屍報告很快就出來,你可以回去等。”
張誌遠就像沒有聽到法醫的話一般,快步上前:“現場的情況我已經看過,明顯有掙紮的痕跡。”
“所以你是偏向於凶殺?”
“但是凶手一定不是韓延宇。”
女法醫低頭一笑,下意識得遠離張誌遠,即使她身上的香水味其實已經將屍臭味掩蓋了不少。
女性的驕傲仍然讓他在這方麵有些自卑。
“你是警察,不是隨意推理的吃瓜群眾,一切都要以證據說話。”
說著話,驗屍報告正好從打印機裡出來。
不等法醫起身,張誌遠一個箭步上前,抓起驗屍報告,認真地看起來。
法醫站在一旁,抿著嘴,雙手交叉在胸前:“很明顯,劉春是被人謀殺。”
張誌遠沒有著急說話,眼睛快速盯著報告,一個字都不願意放棄。
“如果找不到彆的證據來證明韓延宇的清白,那麼......”
“不可能!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
張誌遠將手上的驗屍報告舉起,對法醫說道:“驗收報告上寫著,他的身上有針眼,可能有吸毒史,但是體內卻沒有發現吸毒跡象,這是為什麼?”
法醫思索一瞬後:“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雖然針眼不一定代表吸毒,但是我檢查了皮膚傷口處的組織,卻是有毒品殘留,但是死者體內卻沒有。”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有人想要製造死者吸毒的假象。”
法醫搖搖頭:“這不合理,已經是要被謀殺的人,多製造一層吸毒的假象毫無意義。”
張誌遠思考著,其實從開始到現在,案子裡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了。
“能不能讓我去看一下屍體?”
“你確定?”法醫反問。
張誌遠重重得點頭:“我確定,或許除了驗屍報告以外,還會發現其他線索。”
法醫搖搖頭:“可以。但我已經觀察的足夠仔細,如果你想找到新的線索,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