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全恩低眼不語,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林逾結盟。
但是,要從他嘴裡知道情報可不僅僅是結盟就夠的。
他必須要讓自己的信息顯得更加神秘、更加昂貴,要竭儘所能從林逾的隊伍裡榨出最大的利益。
“第一,我的隊伍要活著離開這裡。”楊全恩說,“我、陳勇為、丹和蘇言。一共四個人。”
林逾笑笑,深色眼瞳裡看不出絲毫算計的痕跡。
好像結盟和援助都隻是他誠心誠意、發乎真心的選擇。
他十分爽快地握了握楊全恩的手:“好說。”
“第二,我的隊伍排名不能低於前十。”
林逾笑容更盛,極儘坦誠:“上次和我結盟的隊伍都是前三。”
楊全恩的表情變了變,但麵對林逾如此耀人眼目的笑容,他又實在無法挪眼。
他看不透這家夥的心思,在這一刻,楊全恩隱隱認識到,他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盟友。
在組隊那天短暫謀麵之後,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儘可能地高估了林逾。
林逾對他歪歪頭:“沒有第三點了?”
“……你沒有要對我提出的要求嗎?”楊全恩的神色頗為複雜。
據他所知,林逾上一次這麼百依百順還是和陸枚組隊,但那次,儘管隻是旁觀,楊全恩也能非常明顯地感受到這家夥潛伏的野心。
林逾的心思比當時藏得更深了。
這意味著林逾有了求勝的心思。他在謀劃什麼,才會為之隱忍。
難道林逾經過西部考區的曆練,真的脫胎換骨成了當之無愧的指揮?
不,不可能。
沒有指揮會無的放矢,林逾對他這麼縱容,陸枚還特意替他擊碎了影像捕捉設備,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逾恍然:“啊,有的。”
楊全恩的眼睛驟然亮起,連他都沒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期待林逾的居心昭然於前。
而林逾在唇前虛虛握拳,掩麵低咳:“嗯……是關於陸枚剛才打碎設備這件事。”
楊全恩:“?”
林逾環視周圍,似乎在警惕其他人的打量。
接著他湊近過來,貼在楊全恩耳邊說:“我們隊最多隻能賠5400。”
楊全恩:“……”
林逾笑容燦爛,雙手合十:“不好意思啊,剛結盟就找你們借錢。”
最終,直到人群散去,兩名黑西裝也始終保持著投降姿勢。
考生們試圖和他們對話,但他們沉默得像是兩尊雕塑,自從舉起雙手,就沒再有過哪怕一寸的挪動。
既沒有人來維修設備,也沒有人來追責陸枚,就像全航空器的考務都消失了一樣,「午馬」更是完全沒有露麵。
考生們又嘗試在航空器裡找到「午馬」,可是所有人都無功折返。
他們前來觀戰的唯一收獲就是目睹了楊全恩的失控,以及楊全恩和林逾的聯合。
這算好事嗎?
誰也不知道。
反正他們都認為,楊全恩若非陰差陽錯受此重創,絕不可能和倒數第一的林逾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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