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1 / 2)

012

雲妱被一群人圍住。

這些過於熱切的眼神,看的、問的、提的,全是焦廷瑜。

做為一同被包圍住、卻備受忽視的人,雲妱其實有點尷尬。

不過好處也有。

至少不用應付這群不認識的人,以及引得眾女修注意……雲妱覺得,女修真是注意到她時,那眼神該能把自己穿成馬蜂窩吧?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雲妱囧囧的想著。

直到一道過份炙熱的視線穿過人群,引得她注意,腦袋才悄悄地抬了幾個弧度,望了過去。

那是個眉清目秀,可以說是非常漂亮的少年。

當然,輪廓分明,不存在雌雄莫變。

不過引起雲妱注意的不是長相,而是那雙好看又深情的珀色眸子,與過份乾淨的氣息。

不知為何,雲妱對這人很有好感,便這麼朝對方露出了抹笑。

少年明顯的怔了下,回她一個很是靦腆的表情,逕自走了過來。

雲妱呆了呆。

呃、嗯……希望不是衝著自己來,不然這群女修的視線應該會升級成大炮吧?

圍在旁的不止有熱情的女修,也有部分男修,更有擠不進來的,露不上臉、完全沒法攀談的人在外頭。

此時這些站在外頭的人看到走來的少年,腦中靈光一閃,登時喊住少年,也大聲說:“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一人對付赤棕毛獸都能不落於下風,師弟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頂投地!”

“就不知師兄是不是也接了胭脂醉任務,若是,倒能和我們同行,既能同樣出力、應付的輕鬆些,還能取得任務所需,師兄你看?”

能獨自一人進入西青穀、麵對築基顛峰的赤棕毛獸沒重傷的,不是準備妥當罷了,實力更是不容小覷,一旦招入隊伍,絕對是個強大助力。

當然,這樣的人不一定會加入群體,甚至會直接拒絕。

問少年話的男修便是考慮到這點,才會如此故意囔囔,用意嘛,當然是利用對方來引起焦廷瑜注意,且在他順利地和焦廷瑜對上話、留下印象後,這人也會因為拒絕而功成身退。

所以,沒有權力邀約的他說了這番話,也就不用負責任了。

男修如此心機的打著精明算盤。

卻沒想──

“好,一同。”

“哈哈哈我知道你不習慣”笑著說的男修在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後,猛地停頓,不甚確定、帶著小心翼翼問,“什麼?一同?”

“對,一同。”

少年不是看著男修說這話的,而是對著不知何時分開的人群,與對麵人說。

他對麵的人,是焦廷瑜與雲妱。

其視線是略過焦廷瑜,落在雲妱麵上,他那過於年少的俊秀麵龐,也因照麵,沒表情的神態多了幾分生動。

無害,還帶了份軟。

“在下姓婁單一個越字,敢問師兄能否讓在下一同隨行胭脂醉任務?”比起先前的冷淡、愛理不理的態度,這會的婁越可以說是非常主動。

焦廷瑜早已注意到隊內多了名陌生的少年,此時見對方姿態,窺那雙熟悉的珀色深眸,微不可察的蹙了眉。

他想起一個人。

一個打著‘為我師父陪葬’口號,指揮無數魔物攻入吾嶽,再次打開為時百年正魔之戰的瘋子。

可他沒有親眼看過那為了一己之私、搞的整個修真界生靈塗炭的瘋子模樣,隻聽說對方樣貌與一雙彆於他人的琥珀瞳眸罷了。

所以不甚確定這人是否就是所想那位,直到聽到名字,才印證猜想。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上輩子便是吾嶽弟子,後遭遇不好,才會心存怨恨,以致後來不斷指使魔物攻伐吾嶽?

若這般,‘為我師父陪葬’的口號又是怎麼回事?

哪怕心中存有大量疑惑,焦廷瑜的麵上也沒顯露半分,依舊一派和煦姿態,和氣道:“自然行,隻是在這之前,有個不請之請,可否請婁道友拿出本派弟子令牌?”

他的言語透露出,他沒有因為片麵之詞,便信了對方是自家宗門弟子。

這時其他人也警醒過來。

身法可以一樣,但是吾嶽的身份令牌卻是無法造假的,隻因弟子身份令牌以個人氣息與血液為引,因此是不是本人還是冒充的,一看便知。

焦廷瑜這般詢問,既是順勢,也是借機探底,又不讓人察覺,手段可為老辣。

婁越不慌不忙得拿出身份令牌,以及接獲胭脂醉的任務令。

“師兄查明。”態度磊落坦蕩,渾然無懼。

焦廷瑜沒被表麵功夫呼哢,依然以吾嶽弟子內功心法做引、渡入靈氣。

屬於婁越的個人訊息立即呈現,一目了然。

姓名:婁越

出生地:崇山建安

種族:人

骨齡:十六

入宗年月:道古晚期己亥年臘月

身份彆:外門弟子

己亥年便是去年,臘月即是今年的年初。

現在已是秋季,而他記得很清楚,年初確實有場收徒盛事。

當然,吾嶽弟子身份令牌不止有這樣,每一條訊息後頭,都有長老親自前往采證是否為真實,才會劃壓上去,最終成就這隻令牌。

他很是信任自家令牌不會出錯,可眼前這隻身份令牌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家技術有問題了。

若前世聽到的消息無誤,婁越種族可非人。

看來老辣的不止他……也是,能和正道糾纏百年的魔頭,又怎麼沒有自己的厲害地方?

想要一次掀了對方的皮,當然不可能。

“道友確實是我派弟子。”

焦廷瑜一句話,令等著結果的眾人這下是放了心,熱絡的說起剛才懟赤棕毛獸的事來。

婁越興致不高,應付兩句後,見這位擁有道器的男修都沒介紹師父,當即略過對方,和低著頭的雲妱說:“在下婁越,對師姐一見鐘情,可否知芳名住地,交換個符簡好聯係?”

看著站在麵前的少年,一臉笑意盎然樣,雲妱內心奔了萬頭草泥馬。

哇靠,有這麼直接的嗎???

瞧見沒,好多女修看向她的視線都成了激光炮了!

正當雲妱一張俏臉成了囧字,不知如何回答婁越時,感受什麼叫‘當麵撬牆角’,體會了把蕭湛當時心情的焦廷瑜,一張俊臉難看若鍋底。

敢情的,目的是妱兒?

“師妹臉皮薄,你莫要鬨她。”焦廷瑜眯眼道。

連喊慣的‘妱兒’都沒提,可見焦廷瑜防狼之心有多厚!

婁越隻瞥了他一眼,不當一回事的朝雲妱伸出手。

“婁越。”

這動作太自然了。

自然的,讓腦子依然是現代思維的雲妱,就這麼下意識地抬起手來。

不過有個人比她更快,甚至碰掉她的手。

焦廷瑜無視婁越轉沉的臉,一把握住對方的,自說:“天玄峰焦廷瑜。”

說罷,慣性促使他露出了招牌式無害笑容。

這個笑容與名字……婁越腦中一瞬地晃過師父曾經說過的話。

──我在吾嶽的日子並不好過,唯有伴了我年幼時刻的焦哥哥不畏人言的待我好……即便現在的我已經不太記得他的模樣了,卻能記住他獨有的溫柔笑容。

尤記得師父每每說起這個人時,麵上便會泛起一抹微笑。

那是,已經很久沒再對他露出來的笑靨。

焦哥哥。

即焦廷瑜是吧。

師父小時玩伴。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婁越手勁一下大了起來,同樣露出了抹無害的微笑,“焦師兄。”

過於疲倦的雲妱根本沒看出兩人機鋒,隻當焦廷瑜碰掉自己手是在幫助自己而已,便道了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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