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妱,祥雲的雲,帶女字旁的召。”話出,跟著提醒,“我修為低你,不是師姐,該稱師妹。”
“論進門先後順序,是師姐。”婁越怕雲妱看出了什麼,說著間,也停下暗地較量的手勁,在焦廷瑜同樣鬆了力道的收回手時,結束了這場頗為幼稚的行為。
他還想與雲妱說點什麼,焦廷瑜已是出了聲。
“赤棕毛獸性狠凶暴十分難以對付,大家趕了半天路又經曆幾場戰鬥,都累了,先行找個地方休息,明日再繼續。”焦廷瑜的聲量不高,卻能傳進每一人耳裡,聽到的人無不點頭說話。
“是的焦師兄。”
“還是焦師兄疼人~”
“是呀,這一路可累的……”
“就是,還是焦師兄好。”
這話怎麼說的,活像他虐待了他們似的?
聽著不斷捧焦廷瑜的聲音,在族內是同輩競爭關係、又競爭不過,時常被拉出來踩跟比較的焦廷深,一下扭曲了他人的話,臉也拉的老長,沉的能滴水。
過往遇到這種事,焦廷瑜都會以‘他們無心、彆往心裡去’等言語勸慰自己,怎麼等了等都沒有動作?
“廷深堂弟不安排休息地嗎?”焦廷瑜疑惑問。
正等著安慰的焦廷深:“……”
做為此趟領頭人,焦廷深便是為這事心情有些鬱悶,也不會沒事找事,知輕重的他抹了把臉,揉掉臉上陰翳,開始吩咐,
“探路的師兄報備前方有個天然洞道,我想那兒可供咱們休息,等會到後,三人一組分彆往各個方向探視周邊,待無虞,能布陣的師兄師弟……”
他時常領隊跑宗門任務,於分配上是信手拈來。
很快的,一行人到了所謂的天然洞道。
那是個類似一線天的坑洞,差彆在於這個‘天’上頭交錯無數臂膀粗的藤蔓,並附著無數青苔植被等,使得這條線道洞口略顯陰暗潮濕。
一道風自洞內拂出,還帶了股野獸羶腥臭味。
此行原本七人,現在加上婁越共八人,真要三人一組的話,便隻能二三三,兩人的那組中得有一個強者,而這組當仁不讓是焦廷瑜了。
“我和妱兒一起便行,其他人你安排。”
“我和雲妱師姐一塊兒。”
焦廷瑜與婁越幾乎同時出口。
一時,空氣中滿上了針鋒相對的火|藥味。
被眾人目光集火的雲妱:“……”
視線對焦,擦的空氣滿是火星的焦廷瑜婁越,這會視線也望了過來,雲妱就是想裝死也沒有辦法。
怎麼選擇?
“謝謝婁師弟看重,但我還和焦大哥一起。”雲妱沒有猶豫的說。
比起剛剛才認識、底細不明的婁越,雲妱當然挑清楚的竹馬。
不過在說完時,隱約覺得,‘婁越’這個名字怎麼有種熟悉感,像是哪兒聽過……
在焦廷瑜一副勝利者姿態的看著婁越時,婁越沉了幾分的神色遽然轉明。
婁越道:“沒事,我跟著就是。”
此言一出,焦廷深略帶不滿道:“每組實力不可落差太多,否則這組強了,另一組就弱了,安危也會有問題。”
“我同意你的說法,可也覺得,既是為了安全所見,三人……”婁越話聲頓了頓,“不過是送菜罷了。”
焦廷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因為這話絕對是質疑他的能耐。
婁越沒等他發難,有條不紊解釋。
“很明顯,這是一處陰暗潮濕又住有野獸的山洞,地勢環境促使這兒蘊含其他生物,不明的情況於我們本身不利,更不該是三人成行,而得四五人才能確保安全。”說到這,他很明顯的揚起唇角。
“所以我跟著雲妱焦廷瑜,你們五人,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焦廷瑜實力強大,雲妱實力最多自保跟打打醬油,因此真遇到強橫的靈獸,焦廷瑜分不開身,倒楣的隻會是雲妱,若有婁越隨同,反而能確保安全又能助攻,是非常好的安排。
另一組更是不用說了,本就不差的修為加上人數,足夠保證一定安危。
此言論得到眾人道好。
即便有些女修不太願意,可架不住焦廷瑜親自點名要跟誰同組,若鬨了,隻會讓人反感,便隻能摸摸鼻子允了。
至於焦廷深,便是不想承認婁越的安排比自己好,在眾人皆同意下,胳膊擰不過大腿,應了。
焦廷瑜倒沒說什麼。
分配上的利弊,他心知肚明,隻是領頭人非自己,而是向來心胸不怎麼寬敞的堂弟,便沒提這種會遭嫉妒記恨的建議。
當然,裡頭的彎彎道道,他怎麼可能好心地說給魔頭聽呢。
兩組,一內一外。
人多的探洞,少的在外頭。
雲妱見焦廷瑜逕自走在她前頭,婁越在身後,很自覺的跟的妥妥緊緊的,儘量彆造成他們麻煩。
他們運氣不錯,附近並沒有什麼厲害或難以對付的靈獸害蟲,兩炷香的時間,除三隻練氣七層靈獸,與圈劃安全範圍用的特製薰香弄出來的幾隻蟲子,再無其他。
返回路上,焦廷瑜看見一隻色彩斑斕的野雞,頓時笑。
“等我,我去給你加餐。”
經過這會時間,精神高度集中的雲妱越發累的可以,隻想睡覺的她聞言,想說不用了時,將將抬頭,焦廷瑜身形已經不在跟前。
雲妱:“……”跑得可真快。
這一路上,婁越沉默的就像沒有他這個人似的。
然而實際上,他一直觀察著雲妱。
這輩子的師父真真與上輩子不一樣……
沒經曆那些破事,這輩子的師父不止脾氣心態好,就連人也……看著那雙嫵媚大眼,婁越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
“雲妱,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麵對這突兀的話,雲妱就這麼看著他。
呆呆的。
後,慢半拍開口。
“啊?”
一副沒轉過來的疑音樣。
婁越看著她這可愛的反應,摁住想把人擁入懷裡的衝動,重複道:“我想拜你為師。”
雲妱:“……”
師父,她?!
她才練氣五層,怎麼可能當他這個築基期的師父!
雲妱覺得好笑。
要不是婁越的表情太過認真,雲妱都要以為對方是開玩笑,故意刷她鬨她來著……
“可我修為隻有練氣,沒法當你師父。”雲妱婉轉拒絕。
“沒關係,我可以等。”
雲妱:“……”
等?
吾嶽能收徒的最低門檻是金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了……
雲妱還沒回答,焦廷瑜已是拎著野味回來。
對修士而言,抓一隻連練氣都沒有的野雞,也就轉眼之間的事。
他一回來便看到兩人麵對麵、卻沒有說話的樣子,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離開時,發生了點什麼。
他故意問,“怎麼了?”
“沒什麼。”雲妱道。
要拒絕的事沒啥好說的。
雲妱的慢不經心態度,落在焦廷瑜眼裡,便是信任不足,以及有事瞞著。
但見婁越也沒說話的回到原本位子,一副與雲妱心照不宣樣,焦廷瑜心裡難免生了不舒服。
多年來的風度促使他沒有問下去,隻淡了幾度聲線。
“嗯,那我們回山洞吧。”
婁越為什麼會想不開的拜她為師?
走著的雲妱忍不住地想著這個問題,隻是她太困了,思維集中沒一會,便渙散、放空,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