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被阻止的無法上前,隻能看著紅著臉的雲妱,用那雙湛湛水眸望著彆人……
焦灼迫切的心,猶如焚燒,甫一到臨界點,刹那,像是突破了某種桎梏,無數畫麵爭相破出匣籠!
與此同時,炸般的響雷轟隆震耳,頂上石壁遽然崩塌,粗壯的橘紅雷霆暴虐遊走,劈頭蓋麵衝來!
那威力氣勢之駭然,簡直要將場上一切消滅殆儘!
雲妱驚的運用靈力抵抗,保命器物一股腦兒拿出,而比她動作更快的焦廷瑜婁越,已是第一時間護在她身前。
法器符籙件件碎裂,濃厚的焦糊味與甜膩的血腥盈滿鼻端。
不止她的,還有擋在身前的兩人。
雷火暴鳴瞬閃的這一刻,看著兩人背部的雲妱,心裡不說觸動,也有感動。
人說,為難當刻最能看出人心。
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將他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
至少自己不是。
所以這會見兩人如此,即便他們是作者筆下人物,還是身份不討喜的配角,於她而言,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知道疼痛的人。
不是幾句言語下的紙片人。
她不該抱著看文或對文的心態來定論喜惡。
隻因好與壞,從不是一兩句言詞便能界定,而是這人對你的態度才是。
醒悟、改觀,雲妱對兩人的看法在轉念間悄然變化,也於當下缺口,兩人縫隙中看到,蕭湛如血般的眸子堪比入魔,周身氣勢如同開了掛般節節攀升。
蕭湛!?
蕭湛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如此壓力下還能動彈的他,竟然一把揮開宋菲珚,另一手,就這麼單以肉掌橫向那要人命的橙色串雷!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蕭湛這一下不止截斷狂虐要命的雷霆,還一把將隱藏在虛空中的巨蟒抓了出來!
這一瞬,雲妱根本不知道蕭湛是以什麼心態麵臨這些。
表麵上的蕭湛,輕輕地扼住那隻不斷逸出粉色甜膩氣味的巨蟒,實際上,那一瞬間的抓住,巨蟒已經寸寸儘斷的成了堆裹皮肉泥。
催情蛇毒……哼!
我,蕭湛,同樣的錯,絕不犯兩輩子!
巨蟒一死,蛇毒自消,蕭湛扔掉巨蟒屍體,轉眸,視線落在不遠的焦廷瑜與婁越上,冷凝的目光滿是見到熟人的厭惡與風暴。
可這些,在他看到雲妱時,登時消融了些。
“雲妱,過來。”
同樣的話再一次開口,不止語氣語調甚至口吻,儼然判若兩人。
察覺到蕭湛變化的可能是什麼時,被雷電重傷的焦廷瑜婁越,一步不讓的亮出本命法寶道器。
蕭湛彷佛沒看到似的,依舊對雲妱道:“我再說一次,過來。”
這次口氣不如先前輕細,重的與威脅無異,焦廷瑜婁越哪能讓蕭湛繼續放肆?
就當兩人出招動手之際,被劈開的上空赫然出現一隻巨掌,以他們無法撼動之威,瞬間將他們全抓了出去,還不客氣的重重摔在地上。
宋菲珚早在蕭湛那一揮後昏迷,此時毫無反應的繼續躺著不動,雲妱則是有蕭湛焦廷瑜及婁越三人幫了把,頂多震的眼冒星星,而幫她又替她承受力道的三人就沒好果子吃了,無不氣血翻騰唇角溢血,合上一身焦糊的皮膚袍飾,哪還有平時所見的意氣風發,隻有說不出的狼狽樣貌。
可楞是這般,他們還是以三角之姿,將雲妱護在身後。
此時趕過來的吾嶽掌門與長老們,看到太上長老出手後的這一幕,無不神情微妙的瞅著扶起宋妃珚的宋長老。
他們眼裡或多或少帶著同情。
蕭湛和宋妃珚可以說是吾嶽最登對的一對,可也是命運乖舛的一對,隻因宋菲珚失蹤後,找她許久的蕭湛,最後帶回長相和她頗為相似的雲妱。
人人都知道雲妱不過是宋妃珚替身罷了,可現在……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從蕭湛護庇行為看出,其心中在意看重的到底是誰。
這點便是宋長老也看得出來,為愛女輸送靈氣、喚醒後,登時氣不過指責。
“蕭湛!這就是你說要待珚兒的好嗎?”
蕭湛沉默。
宋妃珚見狀,簡直傷透了心,靠著親爹的她,扯其袖子。
“爹,女兒累了……”
宋長老直接將話給接了過來,對蕭湛道:“珚兒累了,你送她回去!”
這話多少存了逼迫意味,也是一種明示態度,用意無非是為女兒討回點麵子,以及維持兩人感情。
然而,蕭湛重生了。
經曆太多事的他,已不再是滿心滿眼隻有宋妃珚的蕭湛了。
“我身上帶傷,不方便送。”
聞言,宋長老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蕭湛說的。
當年自家閨女失蹤時,死活要跟去並相救的蕭湛,都能為其跳那素有十死無生的萬蝕林,現在怎麼會為了這點小傷拒絕?
宋長老不相信蕭湛會這麼變了心,矛頭頓時指向雲妱,厲聲道:“就是你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直黏著蕭湛,才令我家珚兒難堪傷心!”
這話一出,被掌門與長老詢問事情經過的焦廷瑜與婁越登時不乾了。
“還請宋長老說話經過腦子,不要隨意汙蔑他人清譽!”
“論下賤程度誰比得上宋妃珚呢?剛才可是極為不要臉的扯著蕭湛衣袍說她可以,還要蕭湛當場要了她,儼然不管場上還有誰的饑,渴模樣,簡直淫,蕩的可以!”
焦廷瑜到底出身修真世家,素質涵養在那兒,便是不高興,也不會說出太出格的言詞。
反觀婁越就不一樣了。
婁越自幼生活在修真界底層,罵起人來可以說是信手拈來,若不是怕汙了雲妱的耳,降低好感,這下早將人給說哭了,而不是這般不痛不癢的幾句。
可就這麼幾句,向來要臉的宋妃珚還是白了臉,顫著身子,一副經不起說的模樣。
“胡說八道滿嘴汙言!”宋長老怒不可遏反駁,甚至對著雲妱斥責,“勾引了蕭湛還不夠,現在一個兩個的為你說話,手段可真是厲害!”
“宋長老慎言!雲妱和我自幼青梅竹馬,真有什麼,也非你所想不堪!”
“我對雲妱一見鐘情,怎麼就不能為她說話了?若像你說的這般,宋妃珚不就手段更高明厲害了?”
“我敬你是珚兒父親,還請彆太過份!”
焦廷瑜婁越蕭湛三人完全是同時開了口,也在話出後各自看向對方,然後眯了眼。
蕭湛哼了聲,“青梅竹馬一見鐘情又如何,雲妱愛的是我。”
如此自大的口氣與鄙夷表情,瞬間集了火。
“嗬!愛你?剛才的雷沒把你劈醒?”
“我看不是沒劈醒,是對自己沒自信。”
“自信自然是雲妱對我……”
明顯的吵,再到你一言我一句諷斥的爭風吃醋貌,這神轉折的情況,讓猝不及防吃了口瓜的掌門長老們都有些呆住。
乖乖不得了,這到底是幾角戀?
就當他們好奇又止不住八卦的聽三人爭著,一臉鐵青的宋長老再度刷著存在感之際,一道朗聲突然從天而降。
“雲妱是我姚閔未婚妻,誰敢窺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