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寧瞪著他:“你是不是瘋了?”
“不知道。”霍涔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能你說得對,我真的已經習慣了婚姻的狀態,現在需要戒斷吧。”
“你知道不管是煙還是咖啡,都不能一下子戒掉吧,那樣對身心都不好,要戒得循序漸進。”他這次沒給許聽寧逃跑的機會,彎下腰,一隻手臂在她背後,一隻托著她腿窩,直接把她橫抱了起來。
許聽寧幾乎是尖叫:“霍涔,你放我下來!我們不能!”
“我又沒要跟你睡。”他走到沙發邊,抱著她坐了下來,額頭抵著她,“你是不是吃胖了?跟以前抱你感覺不一樣了,還是我太久沒抱你了?”
“你放開我!”
“是你一再抓著我不放的,以前那麼聽話配合,等我有癮了,你說走就走,聽寧,我又沒要你跟我複婚,你就負點責任……聽寧,讓我抱會兒,我就走。”
霍涔用鼻尖貼著她。
許聽寧耳邊滾燙,用手護著肚子,整個人輕微地發抖。
“霍涔,我給你背篇課文吧。”
小時候她看到什麼想要的東西,又知道老媽不會買給她的時候,她就這麼一直被課文,枯燥的內容會抵消欲望。
“背一剪梅吧。”
“那是閨中女子思念情人的,霍涔,我最近給個小朋友上課,就給你背篇一年級的課文吧,‘雲對雨,雪對風。花對樹,鳥對蟲……’”
“你裹著毯子熱不熱?”霍涔低聲問,那些枯燥的東西根本對他起不了一點作用。
“我不熱,你彆摸我。”
“那接吻吧,想和我接吻嗎?還記不記得第一次你咬到我舌頭,吻技那麼爛,之前沒跟人親過嗎?”他在她耳邊撕咬非咬,聲音低低啞啞,“把臉轉過來。”
許聽寧迷迷糊糊地被他捧著臉,含住唇,腦子裡最後一根神經要斷的時候,被胸前的炙熱燙醒了。
她打掉霍涔的手,抱著毯子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臉頰灼紅,聲音微微顫抖:“你這樣我會誤會的,彆人知道也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
她咬唇:“誤會你對前妻有意思。”
霍涔衝她笑了一下,表現得很不在意:“有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找你是想複婚?”
“我沒那樣想,可你這樣……霍涔,戒斷還有一種方法,喝茶可以代替咖啡,後一段感情也可以代替前一段,你可以去找真正愛的人,或者一直忘不了的人,到時候你會完全想不起我。”
霍涔知道她指的什麼:“那段是不是過不去了?我跟你分手了,不能追彆人?”
“你當然可以,隻是就像這樣送來雞湯,你曾經也這樣對過彆人吧,買她想吃的糖,買她喜歡的車,但那些都是你發自內心的,不是像這樣完成我導師的任務,或者要戒斷什麼。”
許聽寧把手按在胸口,按住那股湧出的疼痛,這些日子她很少回憶,怕自己難過,人一旦難過就代表還沒走出來。
“你是不是送過彆人一枚祖母綠寶石發卡?那人還一直戴著,所以你沒必要糾結我這個前妻。就像你今天看到的,我也遇到新的人了,霍涔,你以後彆來找我了,讓他看見不好。”許聽寧不介意他誤會,她也知道霍涔是很倨傲的人。
霍涔淡淡看著她,黑眸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倆好上了?”
“沒有。”許聽寧避開他的視線,“但我喜歡他,我猜結婚的時候你肯定查過我吧,我為他背過債,你肯定也知道,他是我大學同學,現在他回來了。”
霍涔麵沉如霜,良久沉默。
“許聽寧,你玩得可以啊!”他起身,沙發上的抱枕被他帶掉,又踢到一邊,他頭都沒回地走到門口,低頭換鞋,用力甩上櫃門,緊接著大門也被重重甩上。
屋裡終於安靜了,許聽寧把毯子拉高,蓋在頭上,在黑暗裡捂了捂酸痛的眼眶。
霍涔再回洲際華府的路上,白沅給他打了個電話,在這之前她已經聯係過他好幾次,都是說要請他吃飯,表示感謝。
他覺得自己上次已經拒絕得很明顯了,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打來。
這次白沅又想了新的理由,說她一直在國外,沒辦法照顧白建成,為了感謝他的照顧,想請他去家裡吃頓飯,還說這是長輩的意思。然後又委婉地表達,許聽寧跟那邊關係並不好,這次就先沒喊她。
“不謝,那是聽寧的父親,我照顧應該的。”
霍涔回完那邊就無聲了兩秒。
“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
“所以我和前嶽父就沒什麼關係了,跟你更沒了,你們真要謝我,那什麼的綠發卡就彆戴了,也彆再約我吃飯了,我不想讓聽寧看見。”
掛了電話,已經走到了洲際華府,他坐在長椅上,仰頭看了會兒天,連顆星星都沒,實在是無趣。
他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剛一提步,撞上個小女孩。
那女孩挺矮,齊劉海,眼睛很大,說話的時候努力仰著頭看他:“叔叔,你見我的IPAD筆了嗎?”
“沒有。”霍涔回答得甚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