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彆人拉著他合夥乾的,這次也一樣,同學說以前那些不是你擅長的領域,這次是吃,你最拿手,入股絕對不虧。
這還不足以讓祁毛動心,主要是朋友最後跟他說他們另一個同學就開了這樣一家店,一個月賺了一百多萬。祁毛去看過那家店,確實生意興隆,排隊都排到了店外麵。
霍涔本來想要跟他深入講的,聽完覺得沒必要了。
“你這樣……你要不會,我教你個最簡單的方法,你就每天坐在那家店外,數客流量,然後用客流量乘以平均用餐價格,就會知道到底能不能賺一百多萬。”
“祁毛,為了父母的錢,數數和乘法總會吧。”
“等等,霍涔,你查我!”祁毛驚呆了。
“用查嗎?企業信息在網上是公開的,我注冊了什麼公司,公司法人、合夥人、高管,你想查現在也能查到,你也可以查查你的合夥人都經營過什麼,有沒有問題,參保人數這些你總懂吧?”
霍涔大半夜手把手教這些幼兒園級彆的商業知識,掐了掐眉心。
祁毛也不算太笨,聽不出門道,也能聽出霍涔是為他好。
“霍涔,你這麼幫我,該不會是為了接近聽寧吧?”祁毛抖抖腿,“你倆的事我也知道點,我可不會把她賣了。”
霍涔不動聲色:“你知道什麼?”
祁毛笑笑,他是愛打小報告,但僅限於打霍涔的小報告,要提到許聽寧,他嘴巴嚴得很。
“我不接近她,我就來你這坐坐,你不跟她說,總可以吧?”霍涔道,“生意上有不會的還可以問我。”
“行吧。”祁毛摸著下巴,“霍涔,咱倆也算青梅竹馬了,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聽寧。”
“你說不喜歡吧,你離婚後光來我家這都第二回了,咱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你之前可都沒來過一回。但要說你喜歡吧,你跑到香港兩年,也沒回來過幾次。”
霍涔本來想糾正他青梅竹馬這詞這輩子都用不到他倆身上的,但他懶得說廢話。
“我不工作怎麼賺錢,娶老婆我不得養著。”
他拿起外衣就走,祁毛追到門口,探了個頭。
“霍涔,你記得之前我和聽寧去喝雞湯,碰見你那回嗎?”
霍涔轉過身。
“就那回,聽寧一口氣喝了一大份,走的時候還要打包,那樣子……我真以為你家窮得連雞湯都喝不起。”有些話他答應過許聽寧,絕對不能跟霍涔說,他也看得出來,許聽寧這次是下了決心要斷了和霍涔的關係,“我說這些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有時候替她委屈。”
他開車離開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皮鞋踏在台階上,輕到整棟樓的聲控燈都沒有亮。
他繞到奶奶家,在外麵的銀杏樹下站了一會兒,奶奶在他高考之後,就搬回了老家,家裡的鑰匙也隨之被收了回去。
他知道奶奶生他的氣,出國留學的錢奶奶一早就給他準備好了,他卻反了悔,要留在國內,老太太估計是覺得他沒出息吧,家都不肯再讓他進了。
大家都是這樣,先愛他,然後恨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所以許聽寧跟他第一次分手的時候,他也是沒所謂的,更不屑挽回什麼,但後來是真有那麼點心有不甘。
他拚命創業,想要證明他們所有人離開他,都是錯的,然而在聽到許聽寧在白沅麵前,把他說得那麼不堪時,他隻覺得好像一直以來錯了的是他自己。
霍涔沿著城市的街道,漫無目的開著車,開到沒了油,停在路邊給魏肖打電話。
“你說什麼?”魏肖後來一直都在哄米雪兒,喝了不少酒,現在一下子給嚇清醒了,“你說聽寧懷孕?誰的?”
“那還有誰?”霍涔差點罵了臟話,“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魏肖是真的罵了臟話:“霍涔,那你這回是真他媽玩完了,人家懷著孕,怎麼也能在離婚的時候訛你一筆錢,人家聽寧一毛都沒要你的,那就是真不想跟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