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 霍涔哪都沒回,直接住到了酒店。
魏肖在套房裡轉了一圈,把紅酒擱桌上, 擰著木塞:“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聽寧今天沒哭吧?”
民政局他沒跟著去, 不過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那姑娘挺慘的。
霍涔躺在沙發上闔著眼,半晌吐了一個字:“沒。”
“她真沒跟你哭?”
“……”
“也沒說什麼?”
“沒。”
她隻是把剛喝的酸梅汁都吐在了他身上,然後白著張臉,僵硬地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吐了, 停了幾秒, 又說,肯定是他車開得不好。
去的時候是霍涔開的車,他本來還想送她回去的。
幸好許聽寧給了他一個解釋, 否則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他還以為是她看見他吐的。
霍涔坐起來點了支煙, 他沒煙癮, 之前是加班乏了,抽一支提提神, 後來心煩, 也來一支。到了許聽寧那兒, 就跟犯天條似的,還說什麼男人身上有煙味比香水味更恐怖。
“聽寧還在上學, 就霍英英那個院抓那麼緊,她也沒時間打工,人家姑娘跟你這麼久,連個包都沒讓你買過, 真的,換我都覺得虧。”魏肖把酒杯擱他麵前,“要我說那些錢你就彆讓她退了吧。”
霍涔冷笑一聲,點開手機扔過去,人仰著頭,吐出口悠長的煙霧。
魏肖看著屏幕,摸了摸下巴:“她這就給你了?”
錢是兩人分開後沒過多久轉過來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魏肖算著賬:“她這是一起都給你了啊,可是她從哪一下來的錢?”
提到這,霍涔更煩了,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氣喝完:“前段時間有人給她轉了筆錢,夠她還。”
收到離婚協議,霍涔就去查了許聽寧的資金往來,她總共就三張銀行卡,兩張學校發的,一張以前的工資卡,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也就之前那張卡有筆略大點的轉賬。
“你查聽寧了?”魏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之前卡密碼忘了,讓我給她找,留了一些個人信息在我這。”
錢是前段時間轉的,在那之前有人給許聽寧發短信,叫她聽聽,說我回來了。
那天霍涔送她去許鵲清那裡吃飯,他問是誰發的,她說不知道。
霍涔知道她替人背債,那人是個男的,她的大學同學,叫衛君豪。那人拿了錢,就跑到了國外,不敢再回來。
那些錢對霍涔來說不算什麼,可也是他賺的,一想到忙成狗地加班,賺的錢裡要給其他男人還債,那男人還跟許聽寧有關係,他就牙癢癢。
但這麼一想,還是得加班,錢不賺不行,許聽寧不就是因為錢,才又回頭找他的嗎。
“哎,就算是這樣,你也太欺負人了。”魏肖長籲短歎,“我真覺得聽寧今天快哭了。”
“是嗎?”霍涔也不知道,她從小就是嚶嚶怪,今天倒是一滴淚都沒掉,他還故意把協議往苛刻了來,但凡換個人,也得跟他鬨了,她倒好,不是魏肖不停給她放水,她連看都不看。讓他都有點後悔,應該在補償金額後麵多加幾個零。他倒是希望她鬨。
魏肖看他煙一支接著一支,隻好安慰他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事,讓他想開點,時間一久就過去了。
“我有什麼想不開的?”霍涔嗤笑,心想他還能在意她不成。就是許聽寧說的,本來就是協議婚姻。
魏肖想說那你還抽什麼煙,還跑酒店住什麼?但最後也沒說,霍涔不是勸能勸住的,他是不撞到南牆上,就永遠不知道什麼是疼。
他走的時候,霍涔還在抽煙,魏肖本是想留下盯著他的,但怕留下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