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山在三層小樓裡找到了自己的其他四位隊友。
這五人小組裡麵有兩位是新加入的遊戲者,另兩位是老手,不過秋雁山沒和他們打過幾回照麵,對這二人知之甚少。
25日淩晨零點三十分,五個人坐在小樓三層的客廳裡,開始進行第一次小組會談。
這小樓裡的家具蒙著厚厚的灰塵,房間裡的電還能用,但幾位遊戲者都沒有要開燈的意思,隻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觀察對方。秋雁山挑了張靠背椅,也沒管上麵的汙漬,大喇喇地盤腿坐好,開始毫不掩飾的打量或坐或站的四個人。
棕紅色頭發的小個子女人倚在窗邊,不時關注外麵的情況。她穿著破洞褲和花背心,背心外麵還套了個小馬甲。透過褲子上那七八個破洞,可以看到女人左腿纏著一圈又一圈繃帶,一直到腳踝處都有,看起來像個纏了一半的木乃伊。
坐在房間死角裡的男人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他屈膝坐在地上,身前擺了個敞開蓋的長盒,正伸手將裡麵的金屬零件拿出來細細擦拭。
那盒子是戰場投放的第一波武器,應該也是這棟小樓裡品質最好的東西,惹得秋雁山不由多看了兩眼。
除此之外,兩位新人坐在房間中央的沙發上,左側是位穿著短裙的長發女生,右側的男人卻是五人中最吸引眼球的存在。
這位仁兄穿著深紫色燕尾服,頭戴一頂同款高腳帽,手上是雪白整潔的緞麵手套,那頭金發即使在昏暗的夜色裡,仍就好似散發著熠熠光輝。
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金發男人轉過頭來,他右手在胸前打了個響指,一朵火紅色玫瑰便突兀的出現在兩指之間。
男人手指一彈,那玫瑰便順著力道輕飄飄落在秋雁山膝旁:“這位英俊的先生,交個朋友?”
秋雁山不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鎮定的新玩家,她拾起玫瑰,笑了笑:“我叫燕山。”
金發男人站起來,脫帽欠身行禮:“鄙人斐瑞·倫道夫,來自美麗富饒的底格裡爾,是位四處流浪的三流魔術師。”
他這自我介紹算是給大家開了個頭,窗邊的女人轉過身來:“我是邦妮。”
角落裡的男人看了看秋雁山,沉默一會兒才道:“韓平。”
韓平?上一局時封勳隊伍裡的神級狙擊手!
秋雁山背脊倏地挺直,與韓平對視:“沒想到這局咱們竟然成了隊友,幸會。”
韓平沒吭聲,又重新低頭擦那些零件。
邦妮將被風吹得呼啦直響的玻璃窗合上,走過來隨手拉了把椅子:“怎麼,上一局的仇家?”
然而在多麵戰場裡,除了隊友其他人全是仇家,這問題簡直不用回答。秋雁山聳了聳肩:“他的狙很厲害,乾掉了我們隊裡兩名同伴,而我連他正臉都沒看見過。”
“僥幸而已。”韓平悶聲道:“最後還是輸給了你們。”
多麵戰場在遊戲結束時並不公布獲勝隊伍所有成員的名單,但這不妨礙邦妮進行某些猜想:“所以,為了能量守恒,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小組一下接納了兩名新人嗎。燕山,你們小隊上一局是不是得了第一?”
秋雁山攤了攤手:“不如我們先聽新人做完自我介紹?”
邦妮:“好吧,你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沙發左側的長發女生身上,後者縮了縮脖子,顫巍巍道:“呃……我,我叫方蘭,是個學生。那個,我其實想問一下……”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另一名新人則笑眯眯的揚了揚手:“順帶,鄙人也想問一問,這隻手環又是怎麼回事?”
三名老玩家互相看了看,韓平率先垂下眼皮,秋雁山對邦妮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者翻了個白眼:“行吧,你們大老爺們兒就是不耐煩這種帶新人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