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1(1 / 2)

垂杏春淌 酉十六良 10046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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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親能視作攻略成功,那玄凝想來一壺花雕酒慶祝一下。

因為她馬上就要和攻略對象共度洞房花燭夜了。

天景城作為瓊國天子的定所,最為繁華熱鬨,若逢喜事更是舉城歡慶。

城南的紅福山莊張燈結彩,正值莊主之女成親的吉日。

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進了山莊,跟著隊伍前來送福賀喜的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宴席直到傍晚才結束。

送走了賓客,母親玄遙從喜桌上拿了一顆杏子,不等她詢問,強塞在紅袖中。

“討個好彩頭。”母親搖晃著步搖將親女兒往門外推,“好了,彆讓新郎夫等太久。”

玄凝抬眼見天色沉靄,應聲答道:“不會,他一個人反而自在。”

她若在,他才是坐立難安。

即便如此,她還是揣著袖中青杏走出了院門,步履不緊不慢,等到日落西山,天色徹底暗下,才走到自己的婚院。

院內池塘中放了許多蓮花燈,每一盞燈都是由透明希玉雕刻而成,按照她的要求擺成了一顆心型。

要說漫長寒冷的路途把她的期待消磨殆儘,此刻看到塘上花燈,望著昏黃門窗上貼著的“囍”字剪紙,她的心仍止不住的期待。

不知他有沒有看見這些花燈,若他看見了,怕不是又要吐槽她的品味。

“殿下,你不進去嗎?”

身旁貼身伺候的女侍出聲提醒,玄凝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實在是天冷,她被凍得十指蜷縮,可算下定決心推門而入。

屋內擺放著炭盆,比起外麵溫暖些許。玄凝靠近炭盆揉搓著手,內室安靜無聲,入耳隻有炭火火星跳動的聲音。

她側身探頭往屋內打量,隻依稀看見床邊一抹紅與昏融。

“怎麼不點蠟燭?”

聞聲,坐著的人仿佛動了一下。

差點忘了,他的嘴此刻應該還是封著的。

玄凝不等暖了身子,大步跨過橫在內室的火盆,將他頭上的繡凰蓋頭掀起。

光線昏暗,她沒能看清他臉上的紅妝,倒是被一雙受驚的眼睛搶走了所有注意。

心頭微微麻怔,玄凝愣了愣,撫上他嘴上的金絲籠,小拇指一用力,勾著金邊拉了出來。

棠宋羽嘴巴中的束縛被她拿出,津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愛麵子想要卷走咽下,卻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我與你說過可以不用戴的。”

“既是婚俗,豈能不為。”

玄凝不想在再這個問題上與他相爭,隨手將金絲籠扔在桌邊,又彎腰親手給他拆辮。

“燭燈亮,拆發辮,你順序錯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與往日無異,冷靜的像是在指導洞房禮儀的紅姑。

玄凝放下他的長辮,借外屋燭火點燃了內室紅燭。

內室瞬間被溫暖燭光填滿,玄凝這才看清楚她的新郎夫的裝扮。

紅裝襯人,倒是豔而不妖。眼尾嫣紅,垂眸細長,抬眸杏花初綻,曜目水靈,叫人心生憐愛。

粉腮若雲團,唇脂暈軟山。鼻尖點紅痣,紅花恨不及。

見她緊盯著自己,棠宋羽低眉垂眼,自顧自地拆起了發辮。

玄凝收了目光,從他手中拿回本屬於她的任務,他頭發很長,幾乎垂在床邊,玄凝索性半蹲下,饒有耐心將發辮上的紅繩從下至上一個個拆開。

還好之前練習過拆解法,不然這麼多的紅繩纏在一起,她怕是要忙的焦頭爛額。

紅繩被拆完的一瞬間,青絲散落,縷縷滑過她的鼻尖。

沉香的味道好聞極了,指尖纏繞他的發絲,玄凝湊近輕嗅,卻被他誤以為心急,陳手輕輕撥開。

“還有,合巹酒。”

他倒是按著流程一步一步來。

玄凝拿起桌上水玉酒壺,倒了兩盅花雕酒,回頭時他已在身後。

“你不勝酒力,還是少喝些。”

他接過酒盅,輕聲道:“嗯,聽君姝的。”

他總算有些新郎夫的模樣了。

玄凝拿著酒盅與他對視,兩人身形隻相差半個頭頸距離,相望久久無言,他低下頭,環住她的肩膀,濁酒繞背,“君姝,該飲下了。”

交頸相貼,一飲而儘。

屋外飄了細雪,洋洋灑灑落在滿地花燈上。

守門的女侍估摸著也快到關鍵步驟,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躲遠了些。

雖不至於一口花雕就灌倒,但自打濁酒下肚,棠宋羽的耳根就愈發紅豔。玄凝看得心癢,摸著他柔軟無骨的垂紅,附耳嗬氣道:“紅燭亮了,發辮拆了,合巹酒喝了,接下來呢?”

溫熱呼吸引的人渾身激靈,棠宋羽扶著她的臂肘,低語輕顫:“該洞房了……”

“那作為新郎夫,今夜……你不該有所表現嗎?”

與紅姑一同來指導的房鼠生,隻單獨教他,想來應該是些服侍人的技巧。

想到他這般自恃清高的人兒,竟也要為她學這些亂遭內事,玄凝笑意深濃,沿著他的耳輪廓撫上後頸,指腹摩挲,逼得他方寸大亂,連連後退,重新坐回床邊。

她不緊不慢,隻手扯下床邊的紅帳。

輕紗落人眼,唇點隔紅綃。

棠宋羽神情一怔,眸眼觸動,拉著她的手帶進了帳中。

他麵容紅潤,看向玄凝的眼神炯炯發亮。

隻是握著她的手瑟瑟輕顫。

她出聲安慰,“不必緊張,我與你一樣,毫無經驗可談。”

進門前的緊張早被拋之腦後,美人在懷,玄凝的心跳聲都要躍出燭光韞色外。

“嗯……”

棠宋羽似有考慮,略顯猶豫神色。

玄凝權當他害羞,不等開口,低頭就要吻他。

“玄凝。”

她被他攔住,不得已停下。

這種關頭停下,還叫她的全名。

她不禁疑惑:“怎麼了?你不會是要悔婚吧?”

“有件事我瞞了很久,一直沒告訴你。”

玄凝依然保持著近身,貼著他臉頰邊問邊親:“何事?”

“我……不是第一次…”

她停頓片刻,身形拉遠問:“什麼第一次?”

棠宋羽鼓足了勇氣對上她的視線,“不是毫無經驗。”

“我的初次已經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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