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凝不可思議地直起身,居高臨下望著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但我想你也……”
“搞什麼?我可是純愛加雙潔黨!”玄凝絲毫不在乎他未說完的話,掀開紅帳就要離開。
許是沒想到玄凝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他頓時慌張,起身想要拉住要走的她。
“阿凝,聽我解…”
“不好意思不想聽。”玄凝回頭打斷他的話,“我現在真的很煩,花這麼長時間在白菜身上,好不容易等來豐收,發現白菜早就被蟲啃爛了,換做是你能接受?”
“哦,忘了你是君子蘭,眾星捧月,高高在上慣了,普通人的心情哪能體會的了呢?既然喜歡被人捧著,那就回你的畫院繼續當君子蘭,嫁給我豈不是屈就。”
玄凝生氣時總口無遮攔,連對他而言最痛苦的稱號也帶著嘲諷說了出來。
棠宋羽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身影,咬緊了牙關。
玄凝披上白狐鬥篷,提著燈籠便要出門。
“你去哪。”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要去找我母親,商量休夫的事。”
外麵飄著雪花,玄凝打開門,冷冽寒氣夾雜著雪花瞬間灌入屋內,她甚至不願回頭看他一眼,門也不合的就走。
冬至月,風大寒。
白狐鬥篷雖然暖和,但擋不住臉冷。
玄凝的臉被吹得僵硬,心中怒火也漸漸平息,邊走邊調出係統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說好的定製攻略對象,怎麼給她一個雙潔黨匹配了一個不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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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她一個受傷的倒黴蛋。
玄凝本不是這個世界之人,她的原身死了,死於一場酣暢淋漓的加班。
她的原名也沒有這麼好聽,由她那逝去的奶奶取得,至於叫什麼,她不想透露,反正聽著不像是人類。
玄凝臨終前本抱著上天堂的心思,但,人死了,又沒完全死透。
她的靈魂不知怎麼就被看中,有自稱HR的人帶著她去係統中心報道。
當人力對她說出“恭喜你成為我司的一員,接下來你將為係統中心免費工作500年”時,玄凝的小腦萎縮了。
開什麼地獄玩笑,她是加班猝死的,現在告訴她死後也要打工,還是打白工,死人難道沒有勞動法嗎?
她試圖逃跑,人力大姐在身後緊追不舍,口中不忘宣傳公司福利,什麼年終獎、季度獎、績效獎,包吃包住,還提供免費下午茶、健身房、不定期團建,沒有應酬,沒有加班,朝八晚五。
所謂福利,玄凝很清楚,就是薛定諤的貓,進公司前都有,進去之後就都沒有了,而且那根本不算是福利,頂多是維持精神正常的必要手段,人就算是養條狗還要用腳逗它玩呢。
她慌不擇路,見到一扇透亮的玻璃大門,誤以為是公司大門直接跑了進去。
結果她跑到儘頭,發現有張辦公桌,桌上還躺著一隻白貓。定睛一瞧,辦公桌立牌上寫著:大老板。
這麼大的辦公室是要隨時在裡麵跑800米嗎。
而且誰家老板是隻貓啊。
人力大姐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對桌子上的貓連連鞠躬道歉。
要是給貓打工……
玄凝心裡有點願意,要是它還給摸給抱給親親就更好了。
大老板似乎知道她內心所想,抬頭悠悠看了一眼她,“喵”了一聲像是在拒絕。
“啊修白喵喵叫聲好可愛啊~再叫一聲來聽聽?”
她被趕出來了。
原因可能是對大老板出言不遜。
不知道人力大姐跟大老板說了什麼,出來後告訴她,係統公司最大的福利,員工入職後,可以體驗一段定製人生劇情。
這福利簡直打敗了全國99.99%的公司。
不用白不用,玄凝一想到之後要給公司打500年的白工,母單多年的她決定來把爽的。
“女尊,能文能武,容貌絕佳,身份權貴,父母開明,最好喪父。男主一定要長得好看,身材好但不壯碩,容貌清雅但不陰柔,最重要的是,一定是雙潔。
“言情,純愛,女尊,女強,雙潔…”係統員工飛快地點著屏幕,選出她想要的標簽。
“還有嗎?”他問。
“他一定要愛我。”
“這個需要你自行努力,不過我可以將他設定成對你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那就是見色起意,有點無聊還是算了。”
“那你還有其他要求嗎?”
玄凝拍手道“結局一定要HE!”
*
母親房內燈火昏黃,玄凝站在門外佇立了好一會兒,玄遙打開房門問她:“新婚之夜你怎麼跑出來了。”
玄凝委屈極了,坐下來指控道:“他告訴我他不是第一次。”
“就這?”玄遙不明白她為何在意這個,“他一介男子,能在天景城迅速站穩腳跟,想來是有些手段在身上,既然不是第一次,對你豈不是更好。”
“這很重要!我是第一次憑什麼他不是啊,況且誰知道他之前跟誰廝混,我還要提防他是否有傳染病。我不接受臟男人做我的夫婿!更不要跟臟男人傳宗接代!”
她一口一個臟男人,玄遙都被她的話弄糊塗了。“你這說的,都是哪跟哪啊?”
“當初我可是勸過你,這種男人納為寵環就夠了,你也不問清楚非要娶人家,新婚之夜你把人家丟在房間,傳出去那孩子以後怎麼在人前露麵。”
“他不是我君夫,旁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你是要休了他?你可想清楚了,他是你不惜得罪長公主也要搶過來的人。”
玄凝本來斬釘截鐵,但聽到母親提醒,到嘴邊的話又重新醞釀。
“我想清楚了,還是……”
突然有女侍急匆匆從院外跑進來,“不好了!殿下!新郎夫他、他投湖自儘了!”
“什麼?”玄凝驚身而起,“哪來的湖讓他投?”
“就是殿下院中新挖的人工湖!”
從婚院跑到她院子裡投湖?
他可真是!瘋子!
儘管玄凝對他頗有微詞,但生死麵前也確實分得清是非,暗罵一聲立馬提裙跑了回去。
“鬥篷!”玄遙拿著她的鬥篷無奈跟了上去。
等玄凝趕到時,有女侍正在岸邊焦急的探頭探腦。
她吼道:“愣著乾什麼,救人啊!”
“殿下我不會水啊”
“找會水的啊,那些男工呢?”
“殿下你下午在宴席上賞了全莊下人酒錢和假期,現下他們都在自己家呢。”貼身女侍瞪著圓眼,小嘴可委屈地撅著。
玄凝是真服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眼見湖中沒了半點動靜,玄凝實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脫了長衫霞帔繡花鞋,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