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1 / 2)

垂杏春淌 酉十六良 5640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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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杏花深處,一輛馬車剛駛離沛王府邸,

天子賜長公主“沛”字,是望其學識才氣充沛,成天子氣候。奈何長公主任性,雖有靈氣,卻不往正處使,以至於年過十五,隻充沛了後室。

女侍剛送走了醫師,還未進門,就聽見長公主氣急敗壞的聲音。

“玄凝!去死!給我去死!”

巴掌伴隨著咒罵一聲聲落下,被打之人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已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長公主又踢了兩腳,這才算發完了火坐下來休息。

有嗚咽聲入耳,她看向身旁被嚇得抽泣的侽寵,冷眼叱道:“看什麼看!一群廢物!”

平日裡好吃好喝供著這些男人,一遇到事情就躲,連自己的主子都保護不了,連條狗都不如,養條狗還知道叫呢。

要不是怕事情鬨大,走漏消息,她早就將這些人悉數打一頓趕出府去。

女侍聽見動靜消退,躬身走了進去,“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又惹長公主生氣了。”

她看到地上躺著半死不活的男侍,皺眉指著侽寵們,“趕緊把人抬出去,彆臟了公主寢地。”

等他們離開,女侍又走到公主身後跪著,“醫師說了,肝火旺不利於傷口愈合,殿下最近莫要動怒。”

“莫要動怒?你看看本宮的臉!”天覃回過頭,臉上赫然一道猙獰疤痕。

“本宮如今這個樣子,傳出去,怕不是天景城所有人都會笑話本宮咎由自取。”

“殿下何必在意那些旁人閒碎之語,即便殿下臉上有傷,那也是天景城最美絕的女子。”

長公主聞言,眉間的氣消了不少。

“你當真如此認為?”

女侍荻花從小陪伴公主一起長大,比天子還要了解公主脾性,知道她愛聽好話,便道:“當真。”

“天景城誰人不知長公主風采絕倫,她們嫉妒公主位高權重卻依然生得貌美,議論殿下內室之寵也多半是嫉妒殿下本事。”

女侍的哄話天覃很是受用,嘴角翹起說了句“那是自然,本宮可是天家女”。

可當她再次看向明鏡,烏雲過境,墜落了眉梢,又壓垮了紅翹。

野蠻玄子,竟讓她容顏半毀。

天覃沉聲問:“君子蘭和玄凝的關係查清楚了嗎?”

“已派人調查清楚,君子蘭和玄家小莊主並無交集。”

沒有交集?

既不認識,她怎會幫他出頭,還是說,玄凝隻是想找個理由毀她麵容。

荻花垂著眼,餘光中看見長公主唇邊漾起的微笑,便知她心思。

“去找幾個高手廢了她的手,她自以劍法了得不可一世,本宮偏要讓她也嘗嘗失去重要之物的滋味。”

“是。”

她剛要退下,長公主又道:“做的乾淨些,不要驚動陛下和玄家。”

“是……”

赬霞點燃了天邊,宛如胭脂點染朱砂,將城東畫院大門頂上的金鶴映的發亮。

隻可惜眾人忙著趕畫,無人欣賞夕陽。

直到暮日四合,紅河對麵的街道華燈初上,畫師們這才放工回家。

棠宋羽一直是早至晚歸,等小廝點著燈上來時,他剛合上窗。

“畫師,還不走嗎?”

“這就回去。”

他斜身走到小廝身前,持著燈籠緩緩下樓。

院中無人影蹤,他路過垂絲海棠時,抬頭瞧了一眼,欲言又止。

小廝跟在他身後,見他突然停下腳步,望著角落裡的花樹問:“這棵樹怎麼了嗎?”

倒不是樹的問題,隻是昨日他扔下來的麵紗,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麵紗太過輕薄,竟紮進了海棠樹,掛在枝頭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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