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Chapter.94(2 / 2)

垂杏春淌 酉十六良 11294 字 2個月前

剩下的人慌張拿起頸上戴著的木哨,還不等吹響,就被一隻胳膊扼緊了脖頸,掰著腦袋往後擰。

骨斷悶脆,玄凝拿出她嘴中還緊抿著的木哨,回身時,雲泥正拍著手起身。

“搞定。這真的是滄靈軍嗎,怎麼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排除她身手本來就好的緣故,這些人的反應,與之前對上的銀甲軍相比著實堪無。

“看她們的衣甲,應該是最低職階的滄靈軍,從軍時間不會太長。”

玄凝解開身上白鬥,這些士兵身上的衣甲,背後有可調節鬆緊的係帶,足以讓她不褪去絨衣穿上。

“殿下,你不會是想冒充滄靈軍吧?”

雲泥一邊幫她調整著係帶,一邊探頭問道:“我們不會說朔北話,碰上敵人就完了。”

“你嘴巴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玄凝回過頭,護額上的瑪瑙珠滴滴答答發出聲響,見雲泥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她不禁疑惑問:“做什麼?”

“還彆說,這滄靈軍的護額戴在殿下腦門上,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麼用,布做的,隻能擋風保暖,完全根本沒有抵禦攻擊的作用。”

腦海中忽然閃過念頭,玄凝皺緊了眉頭,若外圍巡防皆是這般身手,她派出去的探子,又怎會無人生還。

要麼是山下有重兵巡邏,要麼……是那個人。

“殿下,這兩人怎麼辦?真要殺了?”雲泥換好了滄靈軍的裝扮,蹲在身旁問道。

“不殺等她們醒來吹哨子嗎。”

待藏好滄靈軍的屍體,湖邊霧氣在午後的日光曛陶下漸漸變得淡薄,興許是運氣使然,下山路上二人並未碰到滄靈軍,甚至連個人影都沒碰見。

她幾時運氣好過,過於順利使得玄凝心中愈發感覺詭異,不知不覺,她已置身白霧密布的林中,視野所及到處是皚皚蒼茫,讓人難以分清方向。

連日光都透不過的陰冷霧氣氤氳在周身,如無數眼睛的凝視讓人不適,麵帷遮擋下的呼吸越來越急粗,玄凝停下來,緩著氣沉聲問:“雲泥,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身後久久沒有回答,玄凝惑然回過眸,剛剛還緊跟在身後的雲泥,如原地蒸發般了無蹤跡。

“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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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於身處敵境,玄凝無法喊叫,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身影,甚至連地上的腳印,都隻有她孤零零的一排。

越往回走,腳印越淺,直至消失不見,玄凝驚出了滿頭冷汗,趔趄後退了一步靠在樹乾上。

怎麼會這樣?

既沒有下雪,腳印為何會消失,即便是局部落雪,她進到林中也不過半個時辰,怎麼可能會完全覆蓋。

回憶著下山以來路上的對話和看到的景象,玄凝迫使著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追蹤著注意到的,或未能注意到的所有細枝末節。

奇怪的感覺究竟是從何開始,是踏進這片濃霧,是過於順利下山途中,還是在更早之前,那隻穿雲雪而來,直衝眉心的鷹喙箭。

箭?

玄凝摸上腰側,箭還在,她剛鬆手,放下去時,手背卻碰到了什麼突起的東西。

低頭定睛一看,箭杆上綁了一根紅繩,圈圈緊密纏繞之下,仿佛有什麼東西。

之前這箭上綁了紅繩嗎?

玄凝邊回想著,一邊上手解開了紅繩,裡麵是張字條,展開後還沒有手指長。

“危,走。”

短短兩行字,看得玄凝的心臟激動地快要跳出胸口。

第二行是落款,上麵工工整整寫著——

“棠宋羽留”

薩耶就是棠宋羽!

怎麼可能,他的過往再被她一層層剝開後,幾乎再無隱藏。

腦中不斷有聲音爭論,玄凝顫抖著手將字條反複看了幾遍,始終不舍得放下。

是他的字跡,是他的名字。

但,棠宋羽不會弓射,他那常年握著光滑筆杆的無瑕雙手,和鮮壯薄碩的雙臂,連開弓都困難,根本就不可能將箭放出這麼遠。

靜心訣隻念完了開頭,玄凝便將字條放進窄袖中,望著空中散不開的白霧,她摸上了脖頸掛著的,從滄靈士兵身上拿走的木哨。

她想要確定一件事,儘管這個舉動,很有可能將自己置身險境。

哨聲瞿瞿,在寂靜的雪林中,尖銳聲格外突兀。

如果哨聲是滄靈軍遇到敵襲,傳遞情報的信號,那她吹響之後,應該很快會有滄靈軍趕到。

玄凝嘴叼著木哨不斷吹響,餘光觀察著四周,她不打算坐以待斃,尋到了一棵高大樹木,稍退後幾步,三兩助跑騰空,蹬著樹乾躍身而上。

枝頭細雪紛紛落,青絲沾點梨花,於風中縷縷飄揚。

小時候為了躲師甫懲罰,她沒少爬樹,隻是每次她一爬上去,阿紫就會站在樹下,說是怕她掉下來,要給她當肉墊。

他站在那裡仰著臉,誰能不知道樹上有人。

後來玄凝就不再爬樹了,一是沒用,二是有一次,她真的掉下來了。

忘了是臉還是屁股先著地了,玄凝低頭看了一眼,這棵雪鬆比記憶中爬過的樹木要高上半丈,就算下麵是雪地,掉下去的話,應該也會疼上一會兒。

高處本可以觀遠處,但霧氣太大,視線受阻,玄凝隻得抱緊了樹乾,等待著聲音傳進耳畔。

等待的過程堪比半生漫長,玄凝估摸著自己已經等了快一刻鐘的時間,腿都有些麻木,那本該聞哨聲而至的滄靈軍卻遲遲未至。

哨聲再次吹響,玄凝放下木哨,眉宇間愁雲密布。

若是再沒有人來,那就當真是她最不願相信的一種可能。

她怕是和雪幽穀那次一樣,中毒出現了幻覺。

大膽點想,很有可能雲泥並沒有走丟,而是被她當成了一棵樹,說不定自己現在就騎在她的頭上。

緊貼著手腕的字條還在,不遠處忽然傳來窸窣踩雪聲,玄凝瞬間打起了精神,屏息凝神聽著腳步,判斷著來人數目。

隻有一人?

來人身上很輕,踩在雪地上,連咯吱的聲音都聽不見,伴隨著微弱的腳步,朦朧身影逐漸走出白霧,不曾打量,就精準無比地走到她待著的樹下,仰著脖子喊道。

“小莊主,師甫已經走了,你可以下來了。”

“……”

見她不吭聲,來人張開手,笑著又道:“不要怕,我會接著小莊主的。”

“……”

那張臉,她明明都快忘了的。

玄凝怔怔地看著樹下的小小身形,她伸出手,自己的手也變得小小的,連方才一直緊攥在手中的樹枝都攥不住。

這不是幻覺。

是她腦海之中的意識幻境。

“小莊主?”

那人站在樹下,歪頭問道:“你怎麼不理阿紫,是阿紫做錯了什麼事,惹小莊主不高興了嗎?”

“沒有……”

聽到熟悉的語氣,玄凝忍著內心翻湧上來的愧疚酸楚,勉強抿唇笑道:

“我很高興……能再次看見你……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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